“要不是今天是情人节花店生意太忙,小张、小余全出去送花了,我也不会叫你骑车送这么一大束花!”李姐仍是不放心,但时间窘迫而店里人手不足,只好拜托蓝欣夏负责跑这一趟路了。
“李姐,你不用担心,花摆在前座不会损坏,我也会小心安全。”
“好吧!那你早去早回。”
“YES,SIR.”蓝欣夏甜甜一笑,抱起那束红玫瑰便往门外走去。
望着她的背影,李姐不禁对她愈加好奇,和蓝欣夏共处半年之久,却从未听见她提起自己家人、朋友,甚至是过去的任何点点滴滴,她可以说是对蓝欣夏的过去完全不了解,但她深信蓝欣夏不愿提及自己的过往必有其苦衷,她亦不便多问,只要欣夏是个心地善良且做事认真的人就足够了。
虽然她常唠叨欣夏对于作画太过执着,但她内心深处仍深切祝福她有朝一日终能完成自己的心愿,成为一名杰出画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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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型机车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充斥着整条道路,而蓝欣夏优美的歌声亦随之洋洒而出。
哼着歌曲的欣夏,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后视镜,蓦地瞄见一辆疾速朝她驶来的红色BMW,对方车速之快简直完全漠视欣夏的存在!眼见庞然大车直追而来,欣夏紧张地想挪动机车车身,让出空间好让后方来车闪过,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,她的正前方十字路恰巧黄灯转红灯,情势所逼下欣夏连忙按下碟煞煞车器,停止超急的车速,后方来车则是在她车后几公分处,勉强地煞车停驶,随着煞车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嘶声,划过欣夏混沌一片空白的脑袋,她杏眼圆睁地盯着那辆险些撞上她的跑车,惨白的脸色显得惊魂未定,身子还微微地发着寒颤,仿佛自己刚从鬼门关前兜了一圈回来。
见她吓得花容失色,杵在原地动弹不得,跑车的主人连忙下车询问她的状况。
“小姐,你还好吧?”车主是个约莫三十岁的成熟男子,穿着一身经过设计剪栽的合宜西装,颀硕的体格散发男性独特的魅力,俊美的脸庞更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奕奕光彩,他的模样英俊高雅,给人的感觉如同一个富领导风范的上流巨擘。
不过,即使他的出身背景再好、人再英俊、事业再成功,也没理由开着车子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吧!他害她差点摔车,差点送不成花子耶!对了!她的那束花因方才紧急煞车的关系滑了出去,如今花束全压在那名男子的跑车右前轮之下,全……全毁了。
“我的花——”老天,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,把大客户订的花全砸了,李姐不剥了她的皮才怪,搞不好还会把她踢出花店哩!
“花?!”男子循着她的目光望去,果然看见他的轮胎下方有一大束红玫瑰,只是大半的花朵已被车辆辗平。
“看看你这个白痴做的好事!”恼怒的欣夏再也不管他的身份地位有多高了,反正辗坏了她的花,她绝不饶恕他!
被她粗鲁的一吼,男子不禁怔忡不已,心想哪有女人这么凶巴巴地又缺乏气质呢?再将眼前这女人仔细地审视一遍,只见她灰头土脸毫无半点女人味可言,要不是他对女人颇有研究,乍看之下,搞不好还不知道她男是女咧。可是这样一名其貌不扬的女子竟然当街吼他是“白痴”,这未免太伤人自尊了吧?
“小姐,我很抱歉,我赶时间所以车子开得‘稍快’一些,幸好除了那束花以外,并没有人受伤。”男子试图抑制自己不悦的情绪,而以一贯的风度向她道歉,毕竟对一个满不讲理的女子多费唇舌是件愚蠢的事。
“你这算哪门子道歉啊?你知不知道这束花对我而言有多重要?”她扶正滑落至鼻头的黑框近视眼镜,脸上原先沾染上的水彩因为紧张出汗而变得糊糊水水,模样甚是邋遢不雅,但她却一点自觉也没,反而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罪魁祸首。
男子不禁深锁眉宇,象她这样“不美丽”的女人再生起气来还真够吓人耶!他先是瞅着她,又瞟向那束被辗坏的玫瑰花,不禁中有所顿悟地说:“我了解那束花对你而言真是很重要。”
“你能了解?”她迷惑地看着他,不明白他为何口出此言,他到底能够了解什么呢?
男子象是讽刺似地轻蔑一笑,然后低声询问一脸茫然的欣夏。“我猜这是你这辈子第一次收到异性送给你的花吧?难怪你会这么珍惜!搞不好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对不对?”他是故意这么嘲讽她,以雪她方才羞辱他是“白痴”之耻。
被男子这么一损,蓝欣夏简直气得暴躁如雷直跺脚。“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?压坏了我的花还险些撞死我,竟然还敢说风凉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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