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!”她这才稍稍释怀,“我们绕回前面主屋瞧瞧。”
她又带着他走出院子,穿过丛丛林木,来到白色建筑物前。这回盾幼依没有立刻推开门,她先绕到客厅的窗户旁,由窗外往里探望,屋子里的陈设已然不同,所有的家具全数清空,只见一个个小睡铺层层排列在空旷的屋子内,约三十名的大小孩子们正在睡午觉。
“我家房子的内部隔间全被拆掉了。”詹幼依的声音里还是有着难以掩饰的失望和遗憾。
“这里已经变成真心育幼院了。”聂风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。
“看得出来。”
这是预料中的事,毕竟这栋别墅已经负债多年,能被育幼院拿去使用,她反倒觉得很好。她用衣袖擦擦湿润的眼角;强打起精神说:“既然来了,怎能空手而回!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探险、挖宝。”
詹幼依又拉着聂风转进丛丛树林内,来到院子深处。
她在一棵老槐树下站定,而后蹲下身子挖起土来。
聂风本想阻止她用手挖土,却见她挖得起劲,他摇摇头,干脆蹲下来陪她一起挖。
两人挖呀挖的,挖了几十分钟,已将地面挖出一个小凹洞。
詹幼依再挖了几下,手似乎触到什么东西,她开心的尖叫出声。
“太好了,找到了!”
聂风随着她的眼光看过去,土里头理了个很像是铁箱的东西,他把覆在铁箱上的土拨开,果然露出一个铁制百宝箱。
詹幼依七手八脚的将铁箱子打开,边摸着铁箱子边缘,边向聂风说:“我妈临走前,要我到老树下挖宝,她说,她在这个位置理了宝物,要我有急难时可以打开采用。”她用力一扳没板开,急着要试第二次。
聂风问她,“这里这么多树根,你怎么能确定理在哪个位置?”
“这树根上方有个小缺口,”詹幼依用手指向那个小小缺口,果然非常细小,“不是我家的人是找不到的。”
“奇怪,怎么打不开?”她又试了一次,还是无法将盖子掀开。
“我来开吧!”聂风用力一板,惟地一声,铁盖子弹了开来。
“还是男生力气大。”
詹幼依把箱子抢了回去,急忙要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宝贝。
箱盒里只放了两封信封,一封很轻,一封沉甸甸的,她先拿了那封很重的信封,喜滋滋的打开。
“这信封怎么这么厚?我妈一定是留了一堆钱要给我。”
她不开还好,打开一看,差点没昏倒,信封里哪有半毛钱的踪影,全是一些泛黄的旧照片。“天哪!我妈把这些照片留给我做什么呀!”
她失望的把照片随地一丢,双手一摊,无力的跌坐在地上,聂风却饶富兴味的拿起照片一一端详。
“你小时候还真像个小男生。”
这十来张照片是詹幼依从襁褓时期,一直到上初中的生活照,照片里的她,全身被太阳晒得黑黝黝的,两颗眼睛骨碌碌地转,头发削得很短,活像个邻家小男孩。
“不要看了,快点还我!”
初中以前的她,因为太像男生,即使穿裙子也被误会是男的,这段时期是她最自我厌恶的时候,所以,她才会把这些旧照片丢到垃圾桶里去,不知她妈妈什么时候又把它们捡了回去,还当成宝一样保存起来。
“原来你有这么多不同的面貌啊!”
聂风现在才发觉他对詹幼依的认识还不够,她不但是个百变姑娘,还是个千面女郎呢!
“别闹了啦!快把照片还我。”
她伸手将地上的照片一一拾回,偏偏聂风的动作比她快,顺手又拿了一张仔细欣赏。
“哈哈!这张照片实在——实在——太精彩了!”
聂风捧腹狂笑,笑到眼泪都流了下来,活像看到什么妖魔鬼怪,或是什么令人忍不住发噱的画面。
詹幼依一把将照片抽了回来,一看之下,简直要发疯了。
“天哪!我妈竟然连这张照片都留着!”
泛黄照片里的詹幼依全身赤裸,没穿半件衣服,头上顶着一颗大光头,眼里含着泪水,眼眶红红的,小嘴脏得老高,正不甘不愿的让妈妈帮她洗头、洗澡。
那时的她六七岁大,因为不听话,跑到同学家玩,不小心被感染了癞痢头,妈妈担心会继续传染下去,决定将她理成一个大光头。
詹幼依永远也忘不了那段“耻辱”!
聂风笑到眼角飙泪、笑到肚子好痛、笑到跌坐地上,完全不顾他一身名牌西装、一副大企业家的伟大形象。他不停地笑,好不容易歇了歇,又开始不争气的狂笑,笑到詹幼依气得七窍生烟,忍不住推他一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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