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月后,张凯文打电话给我。
“喂。老兄,”他开门见山地说:“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。”
“麻烦?”我笑了起来,“你今天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?”
他话锋一转,说:“你最近画得怎么样了?下一次画展打算什么时候举行?”
“还早呢,过一阵子再说吧!”我笑问:“到底是什么事?你就直截了当地说吧!干嘛吞吞吐吐的?”
“事情是这样的,”张凯文说:“我们基金会有个绘画班,上课的对象都是一些需要辅助的青少年,因为绘画不但可以达到舒解身心的目的,并且从图画当中,我们还可以看出他们心里的症结,以做为我们辅导的参考。这称为绘画疗法。”
“我知道你们有个绘画班,却不知道它的功用有这么大。”
“我们绘画班的老师因为生病请假,已经停课一个星期了,我们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上课,所以找想请你担任绘画班的老师,不知道你愿不愿意?”
“当老师?”我立即摇头,“我没兴趣。”
“拜托,帮个忙吧!”张凯文说:“我们一星期才二堂课,每一堂只有两个小时,应该不会影响你作画。我想,请你代课的时间不会太长,等原来的老师回来,你就可以立刻辞职。就算是帮我的忙吧,拜托拜托!我们好不容易才为这些孩子建立起正当的兴趣,如果你让他们半途而废,他们很容易就会再度误人歧途了。”
“有这么严重?”
“事情可能比你想像的更严重。”张凯文继续尝试说服我,“每个孩子都像是一张白纸,白纸上有了污点,就会造成终生的遗憾。但是如果我们在这个污点旁轻轻加上几笔,这张白纸很可能就会变成一张美丽的图画。”
“嗯,很有道理。”我笑著说:“你说得我心动了。”
“来吧!”张凯文说:“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,虽然这些孩子曾经误人歧途,或者遭受虐待等种种伤害,但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,仍然渴望著阳光和温暖。如果花少许的时间,就能够帮助他们培养正当的兴趣,你又何乐而不为呢?”
“可是,”我犹豫著,“我从来没受过这方面的练,恐怕做不好这样的工作。”
“你只要做好一个绘画老师,其余的问题留给我们来处理就可以了。”
“可是我没什么耐性,”我仍然迟疑,“脾气也不是很好,万一他们不听话,我火大起来,可是很凶的。”
“这点你更不用担心了。”张凯文笑著说:“每个孩子所须要的管教方式不同,有些需要爱的教育,有的则需要铁的纪律。我知道你这个人,可以温柔似水,也可以暴烈如火,正合适到我门基金会来工作。”
“好吧!听你说得天花乱坠。”我终于答应,“就冲著你的面子,我答应去上绘画课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会答应。”他十分欣喜。“其实找你来代课,并不是我出的主意。”
“那是谁?”我好奇的问。
“我们董事长。”张凯文说:“听说他很欣赏你的画,久仰你的大名,就是没机会和你见面。这次我们为了代课老师的人选伤透了脑筋,还是他提醒了我,我才猛然想起,你就是最适当的人选。”
“你们董事长也认识我!”我笑著说:“看来我只好全力以赴了。”
“我们董事长想见见你,什么时候有空,到我们基金会来一趟?”
我想了想,说:“星期二吧!”
“好!”张凯文说:“那就这样说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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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,我依照约定的时间,到了“向阳基金会”。
张凯文一见到我,便忙不迭地站起来说:﹁嗨,你来了!”
“很准时吧!”我看了看腕上的表,“我这个表虽然老旧,却是分秒不差。”
“谢谢你答应帮这个忙。”张凯文说:“我们董事长今天本来打算亲自见你,但是他的身体不舒服,没有办法来,等等我带你去见唐秘书。”
“唐秘书又是谁?”我问。
张凯文解释:“唐秘书,她叫唐菱,是我们基金会的执行秘书兼辅导组组长,也就是我的上司。她是董事长的妻子,最近才来上班不久。现在她正在会计组开会,等她开完了会,我就带你去见她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我看看他桌上那一大叠资料,说:“你忙你的吧,告诉我,她的办公室在哪里,我自己去等她。”
“也好,我正忙得晕头转向,没空陪你。”张凯文伸手一指,说:“你顺著这条走廊一直走,向右转第二个办公室就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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