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故意引诱她开口,她偏不上当。
「这表示什么呢?如果对一个人没有感觉,爱闹别扭的蔷薇不会如此生气才对。」让他自言自语,对她可没什么好处。
她走在前头,眉心纠结,硬是不吭声。
「这么说起来,原来蔷薇心里……其实很爱我吧。」他自己下了结论,看着那僵硬的背影停了下来。
「你想当气球,不断的自我膨胀是你的事,但是没有必要同时扮演一只蚊子叫个不停!」冷冷的一个眼神,她加快了脚步。
「那么,就只允许妳可以像个小孩子一样闹情绪?所以说女人果然是任性的动物。」他低沉从容的声音,略带宽容和叹息。
她停下脚步,背对着他,「……你应该了解一件事,我不可能会爱你,就像你不可能回赵家一样。」
「这么说起来,妳是利用我满足妳的性欲?」他停住脚步,声音大得如果有人隐在树后,绝对会探头出来看。
「你别胡说!」她倒抽了一口气,脸色由红转白。他忘了这里是公园吗?还好,步道上没有人。
「不然,妳解释看看妳怎么会跟我上床?」面对她涨红了脸瞪过来的警告,他反而一脸优闲,拉高了音量。
「你--」她热腾腾的一张薄脸皮实在比不过他的厚度。白蔷薇羞得直想找洞钻,紧紧握住拳头贴在身侧克制翻腾的火气,「你不可理喻!」
她转身想远远地抛掉他,赵东风却反而一把拉住她,「怎么可以走。不如我们拉个人来评理,说说妳不爱我又跟我上床,这究竟是什么心态?」
「你!」他冰冷的眼神直望着她,傲慢的嘴角却扯着优闲的笑意。他打定主意不许她再漠视他就是了。「……算我怕了你,别闹了好吗?」
无缘无故被叫一声「趟太太」,她已经够委屈了,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两人会更「出名」。
「这样啊……」他放冷的眼神缓缓有了热气,扬起了嘴角,贴近她耳朵低语,「可是蔷薇,昨天晚上我一个人睡,才发现天气转冷了,妳说……晚上怎么办呢?」
「你多盖条棉被!」她又不是他的暖床工具!
一下子他就被无情的推开了呢。
「唉……」赵东风眼角扫到远远走来一个妇人,就扯开喉咙,「马太太--」
白蔷薇一把捂住他的嘴巴!清冷的眼神气急败坏的对上他瞇起的笑眼,似乎也相当没辙。
「我是说……随便你怎么样!」打她贝齿间喷出来的是一股很想让他消失的冷气。
他拉下了她的手握住。
「蔷薇,我是担心妳一个人睡,万一着凉了,我心疼啊。」赵东风牵着她的手,和迎面过来的马太太打了招呼,走出了公园。
面对这个男人,不能保持沉默,也不能和他多说--既然连堂堂赵氏财团的总裁都对他头疼,她似乎也不必太难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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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清空朗月,似乎也吸引不了她的目光。白蔷薇的视线不自觉又落在身边的男人身上。
这个性格多变的男人,生活却是以自己为中心的。明明是特立独行而又傲慢的男人,却能给人优闲而从容的「错觉」。明明脑袋里早已条立不可动摇的思路和理念,他那骗人的笑容却老是令外人误以为他「很好商量」。
跟他在一起,她发觉她很吃亏。老早以前在外面走过一趟回来她就很觉悟了。在这条巷子里他是「好好先生」,不懂得怎么对人笑的她,更是让附近妇人对他多投递了许多眼光和笑容--无言的赞赏和同情。
明明妥协的几乎都是她,从一双冷漠和冷傲眼光里一再修改划地范围的也是她,她本来扩得无限大的占地在他面前已经小得可怜,摆放不下的位置里,似乎已经丢弃了「心高气傲」和「理直气壮」,现在可能连「计较」也没位置可站了。
当他质询她投向他的怀抱的理由,向她要求她的爱情时,他又曾经说过他爱她了吗?
答案绝对是否定的。
也许他是爱她,但却是在夜晚时用「次数」来算的。她没有耳聋,可还不曾听他用嘴巴说过「爱她」。
这么说起来,明明在相同的条件下,但为什么受制的人却一定是她呢?
……条件真的相同吗?像这种可以用单位来计算的「爱」,从他自信满满而且的确令她不得不承认的意乱情迷里,足够说明他过去和许多女人累积了不少同样的「爱」,他已经「经验丰富」了。而她,却只有他一个。
这就好像同样拿出一张纸,她的只要一张小小的「便条纸」就足够写下「赵东风」这三个字。字写大一点也许还可以填满一张便条纸。而他,就不知道拿来画「清明上河图」的那张纸够下够他写得下和他有过「感情交流」的女人的名字了?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否挤得上最后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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