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个酒国英雄啊,他居然还清醒得很!
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,他老大不高兴地瞪了无辜的电话一眼,决定不接。
“花无人戴,酒无人劝,真他妈的醉也无人管上这词是宋朝黄公绍笔下的“青玉案”——“加长”版。
电话铃声没有断。
“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?谁共我,醉明月?”这是曹操的“短歌行”加宋朝辛弃疾的“贺新郎”里头的词。
但,电话那头的人相当固执。
铃声足足响了三十次,而且显然还不肯就此罢休,龙子铭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电话接起来。
“喂!”他的口气恶劣,大有责怪对方打断他吟诗的意思。
“龙子铭,你把我的好酒全带走了!”电话那头传来堂兄龙子俊气急败坏的严厉指控。
“不是全部,是只有六瓶。”龙子铭平静地反驳道。
龙子俊的语调突然冷了十度。“那六瓶正好是我年份最好、最醇、最名贵的收藏品——你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。”
“大哥,酒是买来喝,不是摆着好看的。”他轻轻松松地再上诉。
“那也轮不到你喝!”龙子俊吼道。
龙子铭无声地咧咧嘴,无话可说了。
“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?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,尤其是今天,听小妹说,你一回到家里,二话不说就把我的酒抱走,你究竟搞什么鬼?”子俊询问道。
龙子铭发现自己对于一心二用颇为在行的,就像现在,他可以一手拿着酒瓶,一手抓着无线电话,一边听着大哥的牢骚,一边走到屋外欣赏落日。
“我没有‘搞鬼’呀。”他纯粹就字面意思解释。
“不要跟我打哈哈。”龙子俊试图以龙家老大的威严。
可惜这一套对龙子铭从来不曾管用过。
“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;举杯邀明月,明月已烂醉。”他对着龙子俊吟起改编版的“月下独酌”,倒也顺畅。
“你还有闲情吟诗。”龙子俊为之气结。
“大哥,你懂不懂什么叫做:‘三杯通大道,一斗合自然’?”龙子铭语调愉悦地反问道。
“我管你是通大道还是合自然,把我的好酒还给我!”
“六瓶洋酒下肚啦。”他哈哈狂笑。
“龙子铭!”龙子俊火大了。“有种你就不要回家来。”
突然,龙子铭的眼光落到海岸边一个白色物体上。
咦?那不是……
“好啦好啦,大哥,了不起再买酒来赔你就是,我现在有事要办。”他毫不客气地打断龙子俊的话。
“不要找藉口挂我的电话。”
“很重要的事那。”
“你会有什么见鬼的重要事?”
“我要去捡一个东西,捡到了再告诉你。”
龙子俊的声音充满了惊异。“捡东西?捡什么东西?老天!你要改行去海边检破烂吗?”
“去你的,我只是情绪低潮、心情沮丧罢了,你以为我疯了吗?”他的声音透露着几分生气。
很好。龙子俊确定了一点:至少子铭没有得自闭症。
“谁家女儿对门居,物情惟有醉中真。”这又是“东飞伯劳歌”加“浣溪沙”里头的词。
“你到底想干么?”
“我说了,我得去捡一样东西。”
“海边会有什么好捡的?”龙子俊的声音充满了困惑。
“新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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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,海岸边上的潮水上涨得很快,打湿了淇曼新娘礼服曳地的裙摆,也使得她手中抱着的猫儿惊慌不安地直叫嚷着。
“别再瞄瞄瞄的叫个不停了,好不好?”淇曼喃喃地抱怨道。“我知道你怕水,不过,谁叫你是我的宠物,注定要一辈子陪我受苦受难。”
小花猫一脸无辜地低呜一声当作回答。
淇曼低头望着她的宠物——无赖,无赖也回视她;它猜不出女主人的心事,只好用一双猫眼发问似地,对着淇曼投以怀疑的目光。
“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。”淇曼被无赖望着,强烈的罪恶感油然而生。“好吧!我承认我疯了。我是个怪物,我该死、该杀、该枪毙,行了吧?”
无赖从她手中跳出,迅速朝向后方的干石头撤退。
“嘿,无赖,回来,”淇曼对着无赖大叫。“你不理我了吗?”
无赖显然很享受忤逆女主人的乐趣,它看上一块石头,于是便跳上去,快乐地坐在那里喵呜喵呜叫。
“唉……”淇曼叹一声,对着安稳地坐在石头上的无赖倾诉着。“我不值得像邦彦那样的人爱,还害他出了那么大的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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