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光昕无力地、头疼地扶著额,生平第一次照顾病人,就得遇上这么大的挑战……她果然是生来试探他的忍耐极限的。
「滚回去睡你自己的位置,不然我要把你吃掉罗!」李光昕以指戳戳范雅筑的颊,威胁似的低语道。
「唔……你好吵喔……」范雅筑喃喃抱怨著,无意识地挥开李光昕的手指,还得寸进尺地抱住他一条手臂当抱枕。
「喂喂!」她就这么没戒心?
也不知范雅筑在做什么梦,就听到她梦呓似的低语—
「光昕……光昕……我……喜欢你……」
听到她的告白,李光昕先是浑身一僵,然後笑了。
「算了,爱抱就随便你啦!」
先前受的一肚子鸟气,在听到范雅筑告白的瞬间消失无踪,即使知道她只是在说梦话,但李光昕就是无法控制上扬的嘴角。
李光昕不再挣扎,全身放松地躺在范雅筑身边,揽著睡得香甜的她,觉得自己成了全世界最快乐的人。早晨六点,天际才微微亮,但早起的鸟儿早早就叫声啾啾地出门觅食了。
然後,早起的人儿也不遑多让地睁开双眼。
范雅筑一向是个早起的人。
这天早上,范雅筑依照惯例早起,但不同於平日的神清气爽,她只觉得脑袋里似有一群挖路工人,这里挖挖、那里敲敲,搞得她头痛欲裂还求助无门。
「呜……」她闭上眼,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瓜子。
先前因感冒而不断咳嗽的症状虽然减轻了,但头痛的情况还是没丰点好转,看来今天非得再请假去看医生了。
想到要看医生,范雅筑觉得自己的头似乎又更痛了。她最讨厌看医生了,为什么不让她休息一天就自动痊愈呢?
「这么早爬起来是想去晨跑啊?怎么,又在头痛了?」
没有初睡醒时的低嗄,清亮的嗓音率先响起,随後一双大掌抚上范雅筑的太阳穴,完全下同於说话时的毒辣声调,男人的指尖温柔地为她带走头痛。
舒服多了……范雅筑如释重负地叹息一声,头痛解除的美好感觉,让她差点再度沉入梦乡。
「啊——」忽地想起某事的范雅筑尖叫著爬起身,她的床上怎么会有男人?!
「你疯啦笨女人,一大早在尖叫个什么劲?」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,如果他哪天聋了,她至少要负一半责任。
「你、你、你……」你怎么会在我床上?!范雅筑吓得不知该怎么问话,抢了她一半床位的,居然是那个人?!
从没习惯过与他四目相接,范雅筑很自然地垂下视线,却下经意瞥见了一大片光裸的男性胸膛。
精壮结实的身材,勾勒出一身健身得宜的线条,胸肌、腹肌……真是要说多有形就多有形、想说多有料就多有料。
视线再往下滑,一小片黑色毛发从肚脐以下的位置浮现,然後直直没入床单。想起那黑色毛发所代表的名称,以及再往下会到达的位置,范雅筑的小脸不可自抑地爆出一团红泽。
「脸这么红……你现在是在想什么好色的事情?」
李光昕好整以暇地问道,换来范雅筑连连後退的反应。
但这张床就这么丁点大,她也才往後退不到两步,就发现自己身下再也摸不到东西,当然,以范雅筑多年来的歹运来说,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?
发现自己身下一空,范雅筑连挣扎也没有,闭上眼准备接受跌落床下的命运。
「白痴啊你,在自己床上也能跌倒?」
长臂一捞,范雅筑已经安安稳稳地靠在李光昕的怀里。
「你你你……」范雅筑结结巴巴地退出他的怀抱,可即使如此,刚刚肌肤相触的地方,还是热得发烫。
这种感觉很奇怪,虽然她身上的睡衣穿得还算整齐,只有肩头稍微滑落了一些,但身旁的男人却明显衣衫不整地睡在她床上……
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?!为什么她完全没印象咧?而且,她昨晚有换上睡衣吗?为什么她一点记忆也没有?!
男人微褐的阳刚肤色衬著范雅筑一迳粉色系的床单,实在有种说不出的怪异,但他却完全不以为意地单手支著下颔,大剌刺地占据她的床。
「别再「你你你」又「我我我」的,我都听烦了,换点别的词吧。」李光昕不耐烦地打了个呵欠,她难道不用这几个字当开头就说不了话吗?
他都训练她整整十年了,为什么她这胆小如鼠的个性半点长进也没有?
「为、为什么你还在我家?」不敢问「为什么你会在我的床上」,实在是怕答案会吓破她那小小的胆子。
耽美书斋推荐浏览: 温妮
李光昕
范雅筑
青梅竹马
细水常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