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啊!这场爱情游戏你不该迟到的,如果你不迟到的话,这份爱就不会属于马家骆的。陈艾琳如今只能怨叹苍天的捉弄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我会输给他?”聂云祥企图让自己保持冷静,却仍克制不了内心的抗议呐喊著。
“不为什么……”陈艾琳没办法给他理由,只能给他答案。“大晚了,我已经决定嫁给他了。”
海岸掀起丈高巨浪,激打在岩岸上的撞击声震耳欲聋,聂云祥一颗心也跟著被震得粉碎。
“你知不知道,我认识你并不只有短短的这两个礼拜。”聂云祥极度懊恼与沮丧。“没想到我大老远从美国回来,只是等著你告诉我说你要结婚—你竟然一点机会也没有给我,我甘心吗?”
也不过只是一年多的通信时间,以及几次的谋面,竟能引起聂云祥如此激动的反应,实在令陈艾琳有些惊讶,她认为他的爱未免过于激进。
难道“爱”真的可以凭借书信的飞通建立起来吗?她并不这么认为,她认为男女应该是由朝夕相处,升华到两心相悦;然后朝夕思慕,彼此用心灌溉,爱苗才有机会萌芽的。就像她和马家骆那般,至少这样才有资格称做相爱。
“大卫,我很抱歉。”陈艾琳以大卫称呼他,无非是想让他明白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;突然她的脑海掠过了陆苹,她说:“其实—有个人现在正在偷偷的喜欢你。”
聂云祥用著疑惑的眼神凝视著陈艾琳,他心中虽有意外,却早已有谱,而且可以肯定的,他的答案绝对与陈艾琳的答案相同。
见聂云祥不开口,陈艾琳直截了当便说:“其实论个性,你和陆苹是很相衬的,你们同样开朗活泼,而且……”
“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她,更不想你扮演媒人的角色。”聂云祥抱怨叫嚷。
陆苹当然没有什么不好,尤其去过她家之后,他甚至还怀疑陆苹要比陈艾琳更懂得做一个女人;但是顽固的他,却必须去坚持自己这趟回国的目的。
“大卫,从一开始……”
陈艾琳满腹歉疚,企图想解释什么,却让聂云祥怨慰地截话。
“从一开始,你就只当我是散心解闷的笔友,所以当你知道我是大卫时,还是不愿告诉我,你就是珍妮佛。”聂云祥像痴傻般苦笑著说:“我很笨是不是?我早想到你不可能那么快就接受我的感情,但是我以为我只要努力,应该……哎!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,都还没参加比赛,就已经知道夺标者是谁了,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?”
“大卫,你不要这样。”陈艾琳心疼得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“你哭了!”聂云祥有股惊喜,他掏出了手巾拭去垂挂在陈艾琳眼角的泪水,感动柔情地说:“我知道你现在的泪水是为我而流的……够了,我满足了!”
陈艾琳又是一阵心悸!她静静地让聂云祥用那无尽的柔情为她拭泪。现在她的心里,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推拉著她,不顾一切想投入他的怀里狠狠痛哭一场;但同时,也有股强烈的理智在陪著她战斗,陪著她拒绝温柔的陷阱。
最后,她没有投入他的怀里,因为理智清楚地告诉她,绝不能因为一时感情的冲动,而造成日后永无止境的悔恨与痛苦。为陈艾琳拭泪后,聂云祥没再多说什么,怀著一份落寞的惆怅,黯然走回车内,静静地等著陈艾琳上车。
陈艾琳并没有马上跟进车内,她将目光凄迷茫然地抛向海面,不敢将聂云祥的情爱收进心底;她告诉自己,未来必须面对的是马家骆全心的爱,所以除了歉意与内疚外,她不知道还能给聂云祥什么。
约有个把钟头的时间,海浪的拍岸声及海风呼呼的低啸声,仿佛变成了两人戚然无奈及悲怨的心语传递。
回途中,车内的沉默也成了两人最佳的对话,似有若无的,彼此总觉得自己的心灵正在和对方做著挽救的对话;而到底是什么内容的对话,两人却又迷惘得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将陈艾琳送回家后,聂云祥竟失态地忘了做礼貌的道别,旋即开车离去,将怅然无奈的陈艾琳独自留在门口。
挥不去的悲怨茫然及失落的惆怅,聂云祥竟然忘记飞车奔驰的洒脱快感,他将车控制在五十公里不到的时速,朝家的方向开去。
途中,他无意间瞧见路旁一家花店正准备打烊,脑海也就这么不经意地浮现出陆苹的倩影;或许是想寻求弥补失落的慰藉,让他不由自主地调了车头,往陆苹的住处开去。
聂云祥敲门之时,陆苹刚和陈艾琳通完电话;他的突然出现,让陆苹相当惊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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