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家伙怎么连最后一天都不肯放过我!”陆苹抱怨似地嘀咕著。
“还不是你自己招惹的,如果你每天准时上班的话,他怎么会特别照顾你。”陈艾琳含笑说。
“我哪次没准时上班啊?!我只是不想将自己的时间,多给公司一分钟而已。”陆苹自圆其说,她宁可多窝在床上一分钟,悖不愿多一分钟待在公司里。
陈艾琳淡然一笑,没说什么,迳自整理著桌上的文件。
“哦!—”陆苹恍然大悟般,两颗眼珠子诡异地盯著陈艾琳笑说:“经理每天这么特别照顾我,你吃醋了对不对?”
“我吃什么醋啊?!”陈艾琳细嫩的脸庞上泛起一阵红晕,她白了陆苹一眼,将手上一部分的文件塞给她,说:“今天有个展示会要进场了,再不走又要捱骂了。”
“反正已经习惯了。”陆苹不在意地晃脑笑说,然后掂掂手上的资料,说:“是什么公司啊?怎么那么沉。”
“一家专卖儿童食物的公司,搞促销,赠品多,产品又杂。”陈艾琳解释著,一路朝办公室门口走去。
“又是一堆垃圾食物。”陆苹喃喃自语,猛然想起了什么,急忙叫住陈艾琳,说:“喂!等我一下。”
陆苹将手中的文件搁在桌上、从皮包里拿出了一封国际信件,将信件咬在口中,再抱起了文件走向等在门口的陈艾琳。
“嗯!、”陆苹从喉间发出声音,呶著嘴示意要陈艾琳接下信件。
陈艾琳惊喜地从陆苹口中取下信件,信件的两面印著鲜红的唇印,地址与姓名是以中文书写的,从字体上多少可看出写这封信的人,他的个性应该是极为开朗活泼及洒脱的。
收件人写的是珍妮佛,每个字的下方各画三颗心,这三颗心被一枝箭给串连起来。
“都隔了快一个月了,还以为不给我写信了。”陈艾琳将手中的文件全塞给陆苹,然后愉悦地拆著信。
“只不过是个笔友而已嘛!通信都一年多了,也不知道对方长得是圆是扁的,还高兴成这样!”陆苹故作吃味,酸溜溜地咕哝。
“这就是笔友嘛!只要通信愉快就好了,管他对方长得什么样。”陈艾琳自得其乐地展信。
对方是旅居洛杉矶的侨生,他们是透过一本国际性杂志搭上线的。原先陈艾琳的用意是想训练英文的写作能力,没想到对方一开始便以中文回信,虽经陈艾琳几次抗议,总得不到善意的回应;然而从字里行间,他所透露出的爽朗天真的大男孩个性,竟让她一封信期待过一封信,久而久之便也不在意了。
“是啊!连真正的地址都不让他知道。”陆苹没好气地扮著鬼脸,说:“一点诚意也没有,珍妮佛!”
珍妮佛是陈艾琳为自己取的英文名字,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,只是想让写信有个署名而已。从一开始,陈艾琳在没有征得陆苹的同意下,便用陆苹的住处为通讯地,为了这件事,陆苹还曾经气得跳脚。
“天啊!怎么办?”陈艾琳突然惊叫了起来,原先那愉悦的神情却变得紧张而慌措。
“什么事?洛杉矶大地震啊?!”陆苹不在意反问。
“大卫要回台湾了,他说要见我。”陈艾琳失去了主见,忙问:“陆苹,该怎么办?”
“什么怎么办,见面就见面嘛!又不是长得很抱歉。”陆苹回说。
陈艾琳虽不似陆苹那般充满著丰沛活力的健康之美,然而消瘦纤细的修长身材,及那袭乌绢般的秀发,似飞瀑荡在肩上,更显出楚楚动人的典雅之美。
“不是这样的,问题是—”陈艾琳澄澈的眸子里,显然有著惶恐。“我根本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。”
“大小姐,只不过是和笔友见个面而已,又不是要你相亲,需要什么准备?”陆苹啼笑皆非地说。
陈艾琳总会为了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而过度紧张,对于她这种神经质般的个性,陆苹实在有些受不了。
“可是—”陈艾琳还是有些不放心。
这时电梯门开启,陆苹不耐地白了陈艾琳一眼,然后走了进去,没好气地对依然站立在门口的陈艾琳说:“吓呆了啊,还不走?要等你那个心上人来骂啊!”
“哦!—”陈艾琳愣愣地应了一声,然后神情忧虑地走进电梯内。
该和大卫见面吗?万一他不声不响地找上门来那该怎么办?陈艾琳被这封信搅乱了思绪。
###一架由洛杉矶直飞台北的班机,缓缓地滑降在桃园中正机场的跑道。
聂云祥一身帅气的打扮,推著行李车,口中哼著轻快的曲子,迈著大步进入入境大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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