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组长一边喝着热茶、一边慢条斯理地说:“他的脸被刀子划得像市街地图,可以看他的身体其他部分的特征呀!还有,手指头虽然被剁掉了,还有半截嘛,你认不认得那只戴在无名指上的镶钻戒指?”
“那是吴锡安的没错,我看他一直戴在手上,但是——”
君维微蹙起眉头停顿了一下。
方组长立刻机警地问:“但是什么?”
君维瞥了舒蠫一眼,然后又看了看方组长,他重新把照片从头看一遍,然后不太确定地说道:“但是,我觉得这不太像是吴锡安!”
“什么?你刚才说什么?你要知道,这种事情是不可以信口雌黄的,你为什么这样觉得?”
方组长一双鹰般的犀利眼睛直直瞪看着他,他则越看越有自信地答道:“因为我看过他没有穿衣服的样子!”
这时候舒蠫再度惨叫了起来。
“噢!天哪!我到底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?沈君维,你该不会是同性……”
君维一阵哭笑不得。
“舒蠫,你又联想到什么地方去了?我的意思是说:有几次我们一群商场上的朋友一起去洗三温暖,吴锡安也都同行,所以……”
舒蠫松了一口气,摸了摸胸口说:“吓死我了!你早说嘛,干么讲话只讲一半?”
方组长也闷笑了两、三声,然后他敛敛神色,郑重问道:“沈先生,你到底觉得哪里不像?”
君维偏着头,一阵回想地喃说道:“这照片上的人……好像胖了一点!”
不料方组长啧了一声,很不耐烦地说:“这个叫作‘浮肿’,你没听说过吗?法医说这尸体泡在水里至少两、三天了,当然看起来会‘胖’一点!”
“噢,我只是说出我的感觉而已!”
“还有呢?”
君维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:“还有就是,他身上有个部位本来是很小的,现在怎么变得那么大?”
“啊?真的?我看看!”方组长大感兴趣地凑近过来看。
舒蠫则羞红着脸大声抗议道:“男士们!请你们别越说越下流好不好?”
两名男士同时抬起头来看着她,异口同声地说:“我们有吗?你在讲什么?”
舒蠫如坐针毡得浑身不自在,两位男士莫名其妙地互望一眼,然后君维又继续说下去。
“你看他的耳朵,以前没有这么大的……”
这下子舒蠫更加尴尬不已,刚才是想到哪边去了?幸好两位男士并没有空闲注意到她的窘态。
看了半天照片,末了君维斩钉截铁地说:“这个不是吴锡安!”
方组长突然变得很懊恼生气地质问君维道:“你确定你会比吴太太更清楚她老公的身体特征吗?连她都指认‘这个’就是她失踪多日的丈夫,而你凭什么又说不是?沈先生,你该不会有什么特殊动机吧!”
舒蠫实在听不过去,两手立刻插成了茶壶状,愤恨不平地说:“方组长,你这么说就太没道理了,沈君维干么要骗你呢?警察是人民的保姆,照你这种态度,那你不就成了那只推动摇篮的手,随时会伸出来掐死小BABY?”
君维先是一怔,然后笑瞅着舒蠫说道:“舒蠫,你怎么说得这么恶心?”
“你没看过那部电影吗?那个心理变态的奶妈就是……呃,我刚才要说什么?怎么说到这里去了?噢,对!方组长,我要说的是: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?”
方组长一愣一愣地望着生气的美女,问道:“什么问题?”
舒蠫故作夸张地长吁一声。
“我想,你去过‘皓东企业’好几次了对不对?难道你没注意到沈君维多有钱吗?而这个下落不明或已经死翘翘的吴锡安,也只不过欠了君维一千万元左右而已,这笔数目对君维来说,只能算是一块蛋糕上面的小点缀,这也值得他萌生杀意去谋害吴某人吗?”
这一问不但提醒了方组长什么,君维自己也感到恍然大悟地说:“对呀!我以前太谦虚了,怎么没想到这样说来替自己申辩呢?”
方组长点了点头,有些息事宁人态度地说道:“嗳,两位,老实说,这个问题我也有想到,但是现在社会这么黑暗,什么事都可能发生,所以我们警方办案也不得不谨慎小心啊!如果沈先生说的句句实言,那我就得反过来想:吴锡安的老婆又怎么会认错呢?”
君维两手一摊,耸了下肩,说:“这个问题应该由你去头痛了,你要把我刚才所说的全部作成笔录来当证言也可以,反正我说的是我心里所想的;方组长,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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