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蠫屈指一算,半开着玩笑说:“调借一千,还了你六百,后头还有四百万怎么办?”
君维一阵摇头,连连苦笑道:“只怕现在连这‘已经’还我的六百万,也一样是肉包子打狗,有去无回噢!”
“怎么说?你就这么不信任人家?”
“信不信任并不是问题,要不然当初我也就不会借给他钱了,毕竟是好朋友一场,不过……我这里有一份今天的报纸,你读完这篇报导之后,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看法?”
唉!真是莫名其妙,她又不是专门来这里参加“研读班”的,一下子叫她读信、一下子又要她读报纸?舒蠫懒洋洋地接过报纸一看,上面用红笔圈起来一篇报导标题写着:
落魄富商负债亿万,传闻地下钱庄追杀;
下落不明离奇失踪,遗下公事包命未卜!
报导内容如下:昨日中午时,士林邮局的职员发现在门口旁角落被人遗留了一只公事包,一度还以为是被人放置定时炸弹而引起恐慌,等警方派人前来处理之后,这才发现公事包里塞满了向私人和地下钱庄调借头寸的借据,里面还有驾驶执照和护照等证件,而且在邮局门外还停了一辆上锁的宾士车,但是公事包和车子的主人吴锡安却不知去向,据警方推测:吴某人可能是到邮局寄信时被人跟踪,后来遭歹徒挟持,现在下落不明,恐怕已经遭人毒手、生命不保。
报导中还指出一点:根据邮局的防盗安全监视录影带的纪录,吴锡安确实曾到邮局寄信,但是公事包怎么会遗留在门口旁,是因为死角的关系,摄影机并没有拍到,然而邮局的一名女性职员却记得吴锡安,因为他用五百元钞票只买了一封限时专送的邮资信封!
看到这里,舒蠫一脸苍白地惨叫一声:“噢,天哪……”
“干么?你怎么也学我叫了这么一句?”
舒蠫两眼茫然地愣望向君维,嗫嗫嚅嚅地喃说:“如果我没猜错,他就是到士林邮局去寄这封限时专送信给你!”
“嗯,看起来是这样没错!不过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?”
舒蠫的唇瓣微微颤抖起来。“那也就是说:如果他现在已经遭人毒手了,那这封信就是他在死前寄出的求救信?”
“他并没有在信上叫我去报警救他呀!”
“笨蛋!意思差不多啦,他当时已经发现被人跟踪,并且知道有生命危险,他那么紧急地写一封信,哪有时间详细说明一切?但是,当你看了这样一封信之后,你会无动于衷、见死不救吗?”
君维沈吟片刻,点点头应道:“说的也是有道理,不过你又在紧张什么?”
舒蠫已经急得快逼出泪来,她没好气地啐道:“你是白痴啊?那也就是说,他昨天中午之前就寄出信,隔没多久,这封信就被误投到我家,如果我昨天马上把信转送过来给你的话,或许我们还可以救一条人命!”
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?君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来减少她的自责内疚,最后只说:“嗯,应该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吧?”
舒蠫哪里听得进去,这时她瘫坐在皮沙发上,一脸憾恨地拔高音调嚷道:“一条人命还不严重啊?噢,老天爷!我竟然是个间接凶手,都是我害死他的……我完了,我毁了,我现在是个美丽的坏女人……”
“美丽?坏?嗯,这个我喜欢!”
“喜欢你的头啦!你知道吗?我初一、十五都整天吃斋,十年如一日,这辈子还没有踩死过半只蚂蚁……”
“太离谱了吧?有没有踩死蚂蚁,你怎么知道?这天底下谁没有不小心踩死过蚂蚁?”这女人怎么好像有点歇斯底里?
舒蠫抬起泪眼模糊的脸,抽抽噎噎地反问道:“但是这天底下有几个人曾经不小心害死过一条人命?”
“嗯,说的也是,像我就没有……”
“啊——呜——”
这下子舒蠫哭得更加伤心难过了,她泣不成声地说:“你这算哪门子的安慰啊?”
“嗳!好人真难当!我安慰你不是、不安慰你也不是!”
君维坐到她身旁来,伸手在她肩上轻拍着哄道:“好了啦,你别哭得像五子哭墓一样好不好?很难看的!别哭了啦,宋小……噢,对了,还没请问你的芳名?”
舒蠫一边吸着鼻涕、一边眨眨眼睛回答道:“宋舒蠫,舒洁的‘舒’,王字旁加上个大禹的禹那个‘蠫’,很有气质的名字对不对?”说到她的名字,她可是所有的精神全振醒了!
“嗯,舒蠫,咸酥鱼,呃,宋舒蠫,好好听的名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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