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霍婕儿抢走徐灏的注意力,托托好不甘心地想捣蛋,它直起前爪往她身上扑搭,讨厌的女人,呼伊死!
“托托,不可以。”徐灏沉下声,对托托训言的认真模样像个居家好男人。
霍建儿愣愣地望着他,恍神了起来,爱护狗狗的男人、体贴女人的男人,一定会是个好爸爸、好老公。
“小心!”他低呼。
她看得太入神,没发觉托托竟用鼻端顶她手上的木匣,她手忙脚乱地想扶正,谁知木匣锁头生锈陈旧,匣盖弹开,一只琉玉酒杯从匣中滑出。
“啊——”她瞠大眼惊恐的想像酒杯摔得粉身碎骨的惨况,她死定了她。说时迟那时快,徐灏身形一矮,长手一捞,接住那只琉玉酒杯;身手简直神乎奇技。
霍婕儿目瞪口呆,愣愣地看他稳稳握住那只酒杯,手指轻轻摩挲杯身。她眨眨眼,叹息从樱桃小口中逸出:”好厉害喔!好漂亮喔!”
他挑眉,这小妮子说话一点逻辑都没有。
她惊艳地瞅着那只酒杯,十来公分高的酒器,像一朵向上开展的大口百合花,杯身浮刻中国古典图纹,浅绿色更添自然典雅的气息。
“让我摸摸看!”她兴奋的要求。
徐灏从善如流,将酒杯递给她。她捧着酒杯,感受质地温和的良玉散发出稍稍热度,沉甸甸的重量像一份浓厚的情感。
“好美喔……”她赞叹,想像当酒液注入时,近似透明的酒杯将流转出美丽的色泽,想像一股远古的幽情,穿越时空回荡在这寂静夜晚。
“送给我!”霍婕儿不假思索劈头就说,希冀的目光胶着在他身上。
他诧异的眨眨眼,他们才刚认识,只是陌生人……但端详她单纯欣喜的模样,不像是要企图占人便宜。
“呃……”霍婕儿也发现自己说错话,慌慌张张地又道:“这是古董,很贵的厚,那我跟你买好了,可是……”想起自己消瘦得可怜的荷包,她小手恳求地抓上他臂膀,“让我分期忖款好不好?我一定会把钱付清的,拜托你,相信我!”
他盯着她,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,没有回答。
她用力抓紧他手臂,一古脑地说:“我会调酒.如果能把我调的酒装在这酒杯里,一定可以衬出这酒杯的美,我绝不会辜负这酒杯,我可以让它发光发热,让它……”她词穷了,不知怎么形容心底的喜好狂爱,“让它美得冒泡!”
最后进出一句很可笑的结语,她恼得真想去跳淡水河。
他静默地觑着她慌乱企求的眼神好半晌,正当她失望的将他的沉默视为拒绝时,他开口了。“你很喜欢它?”“对!”她回答得很肯定,心底却忐忑不安。
看他状似思考,霍婕儿心跳加速,就在她差点心脏病发时,他才又说话,声音依旧醇厚。“那么就送你吧。”他垂眸注视那张绯红小脸,黑瞳深黝得仿佛不见底。
她怔愣住,她没听错吧?“真的?送给我?不用钱?”
“是。”
“好棒!"她双眸闪亮,欣喜若狂,“你真是个好人!”她攫住他双臂,蹦蹦跳跳,天真烂漫得像个收到圣诞礼物的小女孩。
夹在两人间的托托汪汪的叫嚷一声,它抗议,这个笨女人踩到它尾巴了啦!
霍婕儿骇然跳开,手指一松,琉玉酒杯迅速坠下,就见徐灏再次身手矫健地接起。
她涨红脸,很想一头撞死,现在他一定不想送她了!她懊恼地猛揪头发,“我很笨厚?我常常打破高脚杯,洗杯子也老拿沙拉油当洗洁精,可是我很喜欢这酒杯,我会小心的,刚刚是意外……”她越是想解释,越是紧张得越描越黑。
“没关系。”他将酒杯收回木匣,搁进她手心,“收好了。”
“喔,好。”她以为他会骂她的说。
“今晚珍馐馆不营业,夜深了,你住哪?我送你回家。”他拍拍她肩膀,像在安慰一只被毛线困住的小笨猫。
她无来由地感到一阵温暖,他没笑她拙,也没骂她笨,但
他搁在她肩上的手让她好紧张,他手掌好大,体温好热,身上
好香,她心跳如擂鼓,有些呼吸急促。
“没关系,我搭捷运,捷运很方便的,就这样,我走了,拜拜。”她语无伦次,笨拙的捧着木匣奔开几步,忽地,她踩了煞车,调整好木匣的角度,转过身又跑回他跟前。
“谢谢!”她挪高木匣,红通通的小脸好有精神的绽出微笑,“还有……”她脱下短大衣,“这个还你。”她将大衣递给他。
徐灏静静收回,铁灰色剪裁一流的大衣有着她馨香味道,蠢蠢骚扰他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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