搁在房里的手机突地响起,打断了宁静的气氛。
“等等,我先去接电话。”他吐出葡萄籽,赶紧起身。
华晓玫转而把葡萄扔进自己嘴巴,没理睬他。
看着陌生的号码,他纳闷的接起电话,“喂,你好。”
“……”短暂的沉吟,“是我……”楚楚可怜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——女鬼。
“我知道是你?但是,请问你是谁?”他幽默的反问。
“霁,我是珊廷。”
珊廷?他脑子里飞快浮现一串女性的名字,好不容易在八百年前的角落找到这个人名。
“喔,珊廷,好久不见,”高中时期的前女友,还以为是哪个爱慕他的女病人呢。“最近好吗?”
“不好……”她随即呜咽哭了出来。
哭,他最怕女人的眼泪了,会议人感到焦躁不安。
“唉,珊廷,不要哭、不要哭,你一哭我会无法思考,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?你说没关系。”
“霁,我知道我这样很不应该,因为我们已经分手这么久了,可是除了你,我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。”
“到底发生什么事?你人不是应该在加拿大吗?”记忆中只有别人求她,怎么她反过来求他了?
高中时期这个优秀的女同学像座高不可攀的冰山,他追了她老半天,好不容易才牵到小手,隔天突然杀出一个品学兼优的程咬金,硬是把他这成绩破烂的家伙挤了下来,所以他就这么被甩了。
自此他发奋念书,就为了抢回她,谁知道人家移民去了,他的第一次情场出击,就这样很逊的结束。
“我回来好一阵子了,好几次想跟你联络,可是又不好意思,所以……”
“同学有什么不好意思联络的。”他洒脱的说。
“霁,我们可不可以见个面?”
“可以啊,不过得八点半过后,至于哪天都行。”不过是见个面,有啥问题?
“那明天晚上九点,我们在金山南路的BrownSugar碰面。”
“好,没问题。”
回到客厅,华晓玫正收拾着葡萄皮残渣。
他孩子气的抗议,“你把葡萄吃光了喔!人家还想吃说。”
“那换吃香瓜好了。”她起身到冰箱拿香瓜,不忘问:“这么晚了,谁啊?”
“喔,我高中同学,很多年不见了,约我明天去喝个小酒、叙叙旧,怎么样?亲爱的,我可以去吗?”
水果刀迅速的切出大小恰好的块状,“当然可以啊!男人出去喝个小酒有什么关系?”
她漾着无害的笑容,随即一张纸条送上,里头已经批示刚刚拨葡萄皮的服务费,还有现在追加的香瓜品尝费,她不忘在纸张上轻敲两下,以示催促。
“诶,收钱不用这么迅速吧?”
她简直比国税局那个吸金大库还恐怖,香瓜才在嘴巴前方,都还未咬下第一口,葡萄也才刚抵达胃部,催钱的单子就已经在招手了,恐怖!
“对了,提醒你一点,明天去喝小酒,别忘了把发票带回来缴娱乐税、烟酒税,还有多开里程数的税额,不要忘记喔!”
“为什么又有娱乐税、烟酒税?我只是跟朋友去喝杯小酒,不需要这样严苛吧?又不是去酒店。”他咕哝的抱怨。
“如果是去酒店,娱乐税要追加五倍,烟酒税也要追加六倍,另外小姐的出场费部分我要抽佣金,如果还有特殊服务,你遣得缴交性爱安全防治税。”她一鼓作气的说完。
“抽佣金,你以为自己是老鸨喔!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严苛?”他有点受不了,这简直比当政的中华民国还要万万税。
“我哪有严苛?这可都是我们协议后的结果。”她一脸理所当然。
“我们几时协议过了?”他怎么不记得有参加过什么家庭会议之类的东西?
“唔,这是你签订的公约副本,拿去详读吧!免得我每天都得跟你解释一回,很累耶,你又没有付我解说费用。”
欧阳霁取来一看,是那天因贪恋她的美丽而迷糊签下的卖身契。
大男人不可以毁约,这是他的人生原则,可是又气不过她事事要钱的态度。欧阳霁火大的说:“那我不去喝酒叙旧总行吧!”
“随便你,不过别忘了打电话跟人家说一声,这是基本礼貌。”她得意的到厨房洗净双手。
他光火的回房间拿起手机,嗓门扯得大大的,意图要让外头的女人愧疚。
“喂,同学,很抱歉,我家最近来了个国税局的种子员工,拼命跟我收钱扣税,所以明天的小酌就取消了。”
大声嚷过后,他贼兮兮的躲到角落,手捂着电话压低音量说:“珊廷,明天改约中午见面吧!到我任职诊所附近的茶餐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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