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耿一以闪电般的速度将纸袋收至桌下。「快回去上班!公司请妳是要妳来跟我要东西吃的吗?」
关耿一敢发誓,转身走回办公桌的郑秘书,脸上闪过乐不可支的笑容!他懊恼地咕哝着,却仍口齿不停地咀嚼。
改天要把这玻璃窗贴上不透明的贴纸,这样就不会有人来觊觎他的食物了!他暗自地盘算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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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夏易蓉精心的喂养下,关耿一身上的肉又一点一点地长回来了。
可怜夏易蓉并不知情,不晓得每天让保全人员拿进大楼里的纸袋,不是入了垃圾桶,而是进了关耿一的肚子里。
这天一大早,出门前天空已笼罩着乌云,夏易蓉赶着出门搭公车,所以忘了带伞,在「标竿」大楼的站牌前下车后,天已不起毛毛细雨。
她如往常般地在公园里等着关耿一的车,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,她看看表,快八点,知道他一向准时,应该快来了。
关耿一启动雨刷,半路上不起雨,连带的交通也受了些影响。虽说公司是九点上班,但自从知道夏易蓉会在一大早到公司等他后,无论如何,他就是硬不起心肠让她傻傻地久等到上班的尖峰时刻,承受「标竿」的员工发现她而露出奇异的眼光。
雨势变大了,他的心有些浮动不安。这个笨蛋该不会今天也傻呼呼地来吧?……嗯,有可能。那她该不会蠢得不带雨伞吧?……嗯,他的结论有点不乐观。
他的疑虑很快地就有了答案。车子一进停车场,夏易蓉果然湿漉漉地跑了过来,他气得忘了恩怨情仇,降下车窗正准备好好地开骂,但或许是下雨,也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,他从不曾理会她,因此她已认命,将纸袋放在他的引擎盖上,朝车里的他柔柔一笑后,她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。
关耿一望着她纤瘦的背影,觉得她似乎又更单薄了些,心中百味杂陈,真想狠狠地伤她,却又不舍地想将她圈紧在怀里好好地疼爱。对她,总在这种反反复覆的矛盾中挣扎着。
最后,他只能如往常般地下车,但这次,他没有一走了之,而是顺势取走了纸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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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日,不见夏易蓉的身影,关耿一知道她定是生病了--而且依她的性子,定是严重到无法下床,所以才没来。
他无法专心地上班,甚至开始坐立难安。最后,他向自己催眠,觉得吃了她的伙食这么久,探望一下她有无大碍,其实也算是人之常情。
有了这个理由后,他立刻离开办公室。「郑秘书,我今天不进公司了,所有的会议能改期的就改期,不能改期的,找相关单位的主管替我参加。」
郑秘书见老板心神不宁的模样,瞧瞧时间还不到十点,有什么事情会使老板放下一切地走人呢?过来人的经验使她直觉地认定是为了女子,她轻叹了口气,喃喃自语。「希望这个幸运的女人,会是『标竿』所有员工的救星啊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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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耿一按了舞清影家的门铃。
「谁啊?」门开了,舞清影讶异地望着来者。「耿一?你来找韩的吗?他在公司呀!」
「妳怎么在这里?」关耿一脱口而出,没料到是舞清影应的门。
「这是我家耶!」舞清影瞪了他一眼,开门让他进来。「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?」
关耿一像做了错事被逮的小孩,欲言又止,手足无措,最后他假装环视屋内洁净的摆设,状似不经意地闷声开口。「她勒?」
舞清影豁然明白,露出取笑的表情,好奇地问道:「你怎么知道她住这儿?」
「她勒?」关耿一板起脸,不想回答她,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告诉她是利用与韩清风小酌时,不露痕迹地拐弯抹角套出来的。
「好好好,」舞清影立刻投降。「别对我凶,全世界只有易蓉不怕你这副冷漠样,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被冻得满身是伤……嗳,好好,我不数落你了,别气别气。易蓉感冒了,昨晚去医院吊点滴,一大早才回来,两个小鬼要上课,所以只好由我来照顾她。你来了正好,她一直昏睡着,叫也叫不醒,所以药都没吃,你有没有什么办法?」
关耿一随着唠唠叨叨的舞清影进入房里,看见层层的厚被下,微微隆起的一个蜷曲人影。
「易蓉一直喊冷,」她解释。「所以我只好把所有的被子全往她身上盖。」
关耿一走到床前,对那虾球般的身影,涌出深深的爱怜。在床沿坐下,他伸手就想探探夏易蓉额上的温度。「妳没事干了吗?」他及时握起拳头,转头瞪向一脸兴致盎然的舞清影。她的模样好像正在看一出演到高潮阶段的好戏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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