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挺珍贵的,省着点。柳洋收泪可一点也不含糊,随即舔干抹净,露出小可怜模样,哀哀说:“她与一般怀春少女有着同样憧憬,期望有朝一日能美梦成真,跟你谈一场浪漫的美美的恋爱,岂料爱神不来眷顾,死神竟早了一步要收回她的命,老天残忍得连让她做梦的机会都没……”
席煜截话,不耐烦说:“你希望我与她谈场恋爱,好让她无怨无悔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。”
“你更聪明!”柳洋拍掌叫了起来,猛觉失态,一脸动容,哀凄说:“你愿意帮忙,方姐就死而无憾。”
“我可没答应你。”是有些同情,但那与谈恋爱是两码子的事。“爱情不是拿来救济的慈善事业。”
“就当是好人做件善事嘛!”柳洋哀求。
“向来好人不长命。”席煜调侃一笑。
柳洋没辙语塞。好人真的不长命,真酷!他纳闷好奇的端详着席煜,想看穿他什么似,问:“你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吗?”
席煜满头雾水,小鬼怎么没头没脑的迸出这句话!
“刚才你甩掉女孩子的酷样,还有现在自我的潇洒,像透了。”柳洋啧啧称奇的夸张表情。
“像谁?”席煜漫不经心虚应。
“我!”小脸蛋上是一副理直气壮。
席煜怪笑,表情更逗,匪夷所思,说:“像你?!”
“对啊!”柳洋摆架起小大人模样,说:“我同样相信好人不长命,还有,我甩女孩子的样子比你还酷,我们应该会是个好哥儿们。”
席煜哑然失笑,哥儿们!这小鬼居然与他称兄道弟起来了。
柳洋喝掉黄澄澄的果汁,然后就杯不客气取过席煜面前的啤酒,倒了八分满,豪爽举杯,慨然说:“酒逢知己千杯少,劝君更进一杯酒,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。”
席煜噗哧喷饭也似的一笑,问:“是哪个名师出你这个满口文章的高徒。”
“不是李白的将进酒吗?”柳洋赧然吐了吐舌尖,他又不是诗人,反正——“反正全都是酒嘛!哪那么多废话,干杯就是。”
“未成年不能喝酒。”
来不及了!柳洋早一步就口咕噜咕噜的喝得让杯子见了底,很不客气的一滴不剩。舔干抹净,真痛快!
柳洋不过瘾,索性替席煜新开了一瓶,先朝自己杯里倒了满,再为席煜斟满。
“这杯喝了咱们就算数。”
“什么事情算数?”
“那个女人的事嘛!”
“哪个女人?”
柳洋猛地想到,搁下杯子,郑重其事的说:“忘了替你简报,她,女字旁的她,叫方岑,芳龄二十六,血型A型,处女座,在孤儿中途之家工作,目前是我的辅导老师,是中途之家最鸡婆的辅导老师。不晓得是她衰还是我倒霉,我遇上了什么事都管的管家婆,而她碰上中途之家出名的难缠小霸王,就是我。”果然见识了小霸王缠人的本事,猛地恍然大悟的说:“就是那天在停车场多管闲事的女人?”坦白说,他还得感激她当时给了台阶下呢!“你就是要我跟那个女人谈恋爱?”这算是非来艳福吗?呵呵!
柳洋用手肘顶了顶席煜的腰,使了个暧昧的眼神。“怎么样?这个买卖不赖吧?”
“哼!”席煜不以为然轻笑,说:“你知道吗?围绕在我身边的莺莺燕燕多的已经成为我挥之不去的麻烦梦魇,我可不想再自找麻烦。”依稀脑海里还残存那脱俗的净颜,虽纯真得让人觉得舒爽,可还排不进他的群芳录里。
“她同一般浓妆艳抹的女孩子不一样,漂亮有什么用,全都嘛靠粉抹出来的,哪像方姐,虽非花容月貌,国色天香,或什么妩媚妖娇,可也别有一番清秀净丽之美,她的是内在美,与她相处久了自然会发现她迷人之处,她的好处恐怕三天两夜都说不完。”哇!从来没这么捧过老处女。
席煜没趣的心思,又燃起好奇的兴头,笑问:“我倒想听听她有什么三天两夜说不尽的好,让我非追求不可。”
柳洋想都不想,旋即脱口而出,说:“她是个贤慧端庄的女人,安分的不到处招蜂引蝶,是个以家为重心的典型家庭主妇,她的厨艺可是顶级一流,会将家里整理得一尘不染、几净窗明,会洗衣烧饭的,哪个男人不希望有此贤妻良母,打着灯笼都难找。”
“那去请个女佣不就解决,再说我这个人不适合有家,我不想受家的牵绊,懂吗?小鬼。”
柳洋不服,辩说:“但女佣没有夫妻般亲密的情感。”
“我可不想受婚姻的拘束。”婚姻是扼杀男人自由的无情杀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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