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比他更想知道,常君漠冷冷地望著花瓶中她亲手插上的桔梗,臆测她是否会回来。
她生气了吗?那是否代表她喜欢他?
他侧著头垂下眼睑,回想著他们相处以来的一点一滴。出人意表的言行、清脆的笑声、缠著他说话的可爱模样、在家处理公事时替他泡茶的贴心举止……他怎能让她由他身边逃开。她已渐渐融人了他的生活、他的灵魂,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。虽然不想承认,但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少不了她的存在。
小雯啊,你快点回来吧!省得我被寂寞逼得了无生趣,虽然说君漠那副旷男的郁卒模样颇有可看性。
思及此,梁无忌偷偷地观常君漠一眼,受不了地因他反常的失神而大笑。
常君漠不悦地转过头来,恶狠狠地瞪著笑得猖狂的梁无忌,“笑什么!”妈的,落得一个供人嘲笑的下场。不管无忌在笑些什么,肯定和他有关。
“你别管我……”梁无忌干脆抱著肚子笑个尽兴。天啊,君漠铁定是被小雯抛弃了,火气大得很,等阿浪有空些,再实况转播给他听,让他也能享受看兄弟出镍的乐趣。啊,世上像他这么有情有义的兄弟已经不多了,哪像君漠没血没眼泪。
常君漠握紧铁拳。他的女人跑了,心情够糟,不需要无忌的冷嘲热讽来强力发酵他的怒气。他发誓,要不是他的手伤还没好,他一定会把无忌接得一个月下不了床,让他尝尝这种坐困愁城的滋味。
该死!九点了,那女人当真不打算回来了吗?
常君漠烦躁地扯扯头发。只要一扯上她,他平日的冷静就不知逃逸到哪儿去了。她欠他的,为了让他的失态获得补偿,她非得用一辈子来还他才行,一生只打算动这么一次心,他非把那个单纯的小笨瓜绑在身边不可。
“你不用上班?”他寒著一张俊脸下逐客今。
不说就不说,干嘛那么生气?梁无忌佯装害怕地捂住耳朵,大声地对常君漠喊了声:“要——去——”比大声谁不会,哼,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,他才失败八次,没什么好气馁的。
梁无忌对常君漠扮个鬼脸,懒懒散散地抬级而下,却不经意瞄见厨房中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其中忙碌穿梭。
他探进头,因为广东粥的香味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。
“小雯?”不太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,梁无忌揉揉眼睛。不会吧,她居然会自动回来,他以为她应该会很生君漠的气才对,毕竟女人多少有点小心眼,要人家哄一哄。
朱蔚雯解开围裙回眸一笑,“无忌,早啊!”她递给目瞪口呆的他一碗香喷喷的广东粥,“吃完就快去上班吧,则让办公室的女同仁因盼不到你大帅哥的综影而无心工作。”她才不笨,如果不打发掉无忌,他肯定会留下来搅和,她哪有什么方法可以套“他”的话,电灯泡还是不要太亮才好。
梁无忌果然因为太有自信而上当,飞速地吃完广东粥,绽出一个帅气的笑容,“说得也是,少了我这天宇宇宙第一号大帅哥,她们的魂不知道飞哪儿去了。”呵呵,他就知道当君漠阵亡,他晋升为第二美男子之后,倾心于他的美人儿肯定每日呈等比级数增加。
快闪吧,太有自信的大白痴。朱蔚雯赶紧笑著推他出门,差点为他自以为潇洒的飞吻而狠狠地揍他一拳。她的心情还是很差,又不能找忙得要命的繁星发泄,实在很想用力地爆发一下。
送走梁无忌后,朱蔚雯迟疑地端著广东粥上楼,不晓得该如河面对常君漠。
其实那一天听了宜臻的劝导,了解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只是因为喜欢他,她就变得有点患得患失,因为他从来部没有对她表示过些什么,要是她自作多情,那多难过。
唉,她既不够漂亮,也不够能于,像他那样好条件的人会看上她吗?
“谁?”虽在病中,常君漠敏锐的听力仍无折损。
“我。”这个熟悉的嗓音,令他久悬的心放下,有抱住眼前娇俏身影狂吻的冲动。
“回来了。”按下心中的狂喜,他闲话家常地招呼,眉眼间闪著藏不住的释然。那么,他是否应该有所解释?
朱萧雯不置可否地点头,忽然绽出一抹笑,道:“吃早餐了吗?”或、许,她可以试著用食物拉拢他的心,因为他似乎很挑嘴,却从来不曾抱怨过她的手艺。
常君漠如获至宝地接过粥来,两天漫长的等待,让他素来优良的自制力决堤,不经意地在脸上流露出满足的神采,心头掠过模糊的幸福感觉。家,就是像这样吧,对于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来说,“家”这个名词,一直离他既模糊又遥远。如今,他开始渴望一个家,一个女主人是她的家,这是从前不然一身,以冷酷无情闻名的他从没想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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