颖湖甩甩头,打起精神。“原来那天躲在暗处吓人的是你!看样子你肯定跟窃案有关,不然你不会想要杀我灭口!”她的腿更加用力地将他的脸压在泥地上。
“啊……我的脖子要断了……我的伤口好痛……”张春荣哀号著,心里则暗自窃笑,胸前口袋里还有一把枪,他可是比起她胜算大多了。
颖湖闻言心想:她虽大胆,却没大胆到杀人不眨眼。这么想的同时,她的腿有些放松开来,给了张春荣反击的机会。
他抓起地上的沙子撒向她。“去死吧!”趁她躲开的同时,他奋力一搏,将她拽倒在地。
“你……”颖湖的嘴惊愕的大张,眼睛瞪著张春荣手中的枪,双手支地不断后退,直到背脊靠住树干。她身上的被单因为过度激烈的动作而敞开,袒露的细致肌肤失去光泽,累累伤痕像藤蔓般交相盘错。
“你已经没有退路了,要是死不瞑目,就到阎罗王那边申冤吧!”张春荣尖尖的下巴犹如死神的空洞骷髅,手中的枪像镰刀一样反射出阴森光芒。
眼看张春荣的食指已扣下扳机,颖湖冒著被射伤的危险往旁边翻滚一圈,子弹射中后面的树干,当手接触到跟她一起跌落斜坡的瓶盖时,她想都没想就抓紧它,利用反作用力,一弹一甩间,张春荣的枪已被她卸下。
张春荣愤怒一吼,引发一场力量悬殊的缠斗。
捡起地上的竹枝,张春荣一阵密集的凶残进击,令颖湖招架不住。
他是决心要致她于死地,在警官学校所受的武术等训练都使出来招待她。
颖湖不屈不挠的躲开攻击,即使遭受重重危险,行动也显得力不从心,她依然没放弃抵抗。
“想都别想!”她关颖湖可不是好欺负的角色!她绝不会被他吓住!
此刻,布条缠上张春荣的手臂展开拉锯,一拉一扯间,双方都不甘示弱!
张春荣眼神狠戾,不怀好意地笑了,那笑声让颖湖全身寒毛竖起,她知道他心里必定想出什么诡计了。
会不会……低头一看,她的脚边正是另一个斜坡!在这个紧急时刻,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先发制人。
她迅速移动离开那个深达百尺的斜坡,与张春荣交换位置,站稳后,她放开紧握在手中的瓶盖。
“关颖湖!”张春荣的眼睛凸瞪,怎么也没想到掉下去的竟是自己。“啊——”他尖叫著往下掉,发出的声音像野兽最后的尖叫哀号。
几秒钟后,颖湖没再听见任何声音,搂抱著没有衣服蔽体的自己,她的心跳听起来像使用过度的帮浦,好似要整个爆开一样。她没有勇气走近斜坡观看整个过程,她的脚颤抖著,甚至以为自己听见张春荣爬上来的声音。
她一点都不想继续待在这里!
挣扎著移动僵硬的手脚,她找到勉强能覆住重点部位形同破布的被单,颤抖著身体缓缓离开斜坡。
痉挛似的四肢不听使唤,让她的手脚再加添不少伤口,头上的伤以及脚底的烙伤亦痛彻心扉,她已无力支撑下去。
卷起枯叶的风送来似远似近的枪声,她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踉跄著脚步,半扑半跌、半跑半跳地往枪声大作的地方奋力奔驰。
“呼……”她的力气一点一滴流失,意识更加混沌,不过短短两百公尺,她几乎以为这辈子再也跑不到终点,但一想到龙梓默正为了救她而陷入危险中,她便咳紧牙关更加卖力奔跑。
跑著、跑著,她首先看到上官毓,然后才看到龙梓默,只是,她的焦距无法对准眼前的人物,视线不断晃动,景物一再扭曲,让她怀疑自己看到了幻象。
梓……梓……她以为自己正大声呼唤他,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但龙梓默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而迅速转头。
梓,我无恙,真的……这是她最后的思绪,在她触及他伤痛欲绝的眼神时……一名美貌妇人急匆匆推开大门冲了进来,原本安静的急诊室立即没了宁静。
想必又是后知后觉的家属。推著仪器经过急诊室的实习护士心想。这里常见仓惶奔进来的亲属家人,此刻不就又是一个真实的例子吗?
“关君瑞!你为什么又瞒著我?!”欧阳盼盼冲进医院,一看到丈夫,就朝他大声吼叫。她不敢相信,丈夫竟然在女儿遭遇危险时数度欺瞒她,上次如此,这次也是!若不是电视新闻的报导,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!
“对不起!盼盼,对不起!”关君瑞拥紧爱妻,哽咽道。
“要是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,你是不是也一样会瞒著我?是不是会制造一个假像让我以为女儿还好好的?你说啊!你说啊……”欧阳盼盼泪眼婆娑,怀疑丈夫是否了解她的心。这次她决计不原谅他,他怎么能够以为她承受不起坏消息,何况女儿是她生的,母女连心,她怎么可能没察觉不对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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