拗到好老婆(2)

2025-03-04 评论
“你该死!你这样对得起爸妈在天之灵吗?!”电视新闻里出现一个年轻女子的姣好侧面,她正流着泪怒吼。“我们再穷,你也不应该去做小偷!”

“姐,我知道错了!”被斥责的男孩一脸悔意,惭愧地低下头。“我那几个朋友一直激我,说我孬种,所以我才……”

“人家叫你偷机车你就偷,人家叫你去跳楼,你要不要跳?”女孩边骂边哭。

她转过头来欲拭泪,一看到身旁的记者,那张梨花带雨的清秀脸庞顿时显得错愕。

“啊!不要拍!不要拍!”她飞快地伸手遮住部分摄影机的镜头。

“婉婷!她是婉婷!”在看电视的黄爷爷指着电视激动地喊。

电视画面转到记者。“桑姓少年偷了机车后,不到一个钟头就被捕。他大姐赶到警局后,严厉地指责他。据了解这对姐弟是九二一大地震幸存的受难者。他们的父母和少年的二姐都在地震时不幸罹难。”

“没错!”黄爷爷再次激动地喊道:“他们是婉婷和育德!”

电视画面切换到主播。“根据统计,去年有十九万辆机车被偷。这桩偷车事件之所以值得我们报导,是因为它有颇为温馨的、结果。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姐姐,她教训了弟弟后,不断地为弟弟向机车车主道歉,请求车主原谅他,不要让她弟弟留下前科,并且保证她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弟弟。车主被这个姐姐感动,而且看很有悔意的桑姓少年是未满十八岁的初犯,就真的原谅桑姓少年,改口向警方说这只是误会一场,他将车子借给桑姓少年,自己一时忘记了……”

“爷爷,你刚才在叫什么?”夏安娜端着碗刨冰离开餐桌,步向客厅的沙发。

“刚才出现在电视上的那对姐弟我认识,他们的爸爸还救过我的命呢!在我卖掉果园离开埔里,到台北来跟儿子住之前,他们的爸妈在我的果园工作了十几年。九二一大地震后,我本来想回埔里看看一些老朋友,可是那时我老伴得癌症必须住院治疗,我走不开。后来我打听到桑家只剩一对儿女活下来,不知道搬去台中的哪里了……”

黄爷爷站起采,皱着眉头在宽敞的客厅里踱步,自言自语道:“婉婷是我从小看到大的,育德也从小孩变成大人了。现在他们有困难,我该怎么帮助他们呢?”桑婉婷掩嘴打了个呵欠,踢了踢发酸的小腿,扭一扭脖子,安慰自己——再一个钟头就可以下班了,加油!今天白天在台中市区跑了两家公司,仍然没找到较好的工作。失业一个多月来,她其实也不是没有找到工作的机会。但是宁缺勿滥的个性,使她宁可暂时在这个离住处很近的便利商店打工,也不愿随便找个不合志趣的工作委屈自己。反正只要不会饿死,活着就有希望,人生已经够苦了,如果不乐观面对,自寻快乐,每天自怜、自怨、自艾,活着又有什么意思?老天爷肯留下育德与她相依为命,该庆幸了!

自动门敞开,一位身着白衬衫、西装裤的帅哥走进来,令她眼睛为之一亮,超有敬业精神的赏他一个特大号的笑容。“欢迎光临。”

颇有基诺·李维味道的帅哥没理她,迳自走到便当柜前,浏览着已为数不多的便当。

到现在还没吃饭?八成是个工作狂。瞧他那副模样,就像是个有漂亮头衔的白领阶级,会过劳死的那一族。老兄,“赚钱有数,性命嘛爱顾”。

他走到面包柜前,只停留几秒钟,就转向饮料柜。宁可饿肚子也不随便填肚子,这个人一定挑剔成性。

结果,他只拿了一瓶矿泉水,便走向柜台。

原来他都以这种方式保持身材。唉!何必呢?吃饭可是人生的一大乐事,就算是跟女朋友吵架,也不必自虐。

帅哥在柜台前站定。“一条骆驼。”他面无表情地说,声音低沉富磁性。

光抽烟就会饱吗?婉婷拿了一条骆驼牌香烟放到柜台,告诉他总共多少钱。

他取出皮夹,掏出一张千元钞票。

她按开收银机,找钱给他,忍不住说:“先生,香烟是慢性毒药,最好少抽。”

他冷冷地瞅她一眼,以眼神传递嫌她多管闲事的讯息,那种申诫的眼神不是教师级的,而是不怒自威的校长级或督学级的。

婉婷没退缩,与他对望。谁怕谁?她是为了他好耶!不知好歹。

他的眼神变了,宛似在打问号,眉头蹙一下,随即松开,接着嘴角稍稍上扬。

什么意思?她没看懂。她长得很好笑吗?

他开口,仿佛要说些什么,但他的眼睛瞄向刚踏进门的两个客人,便闭上嘴巴不讲话了,只是嘴角却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。他又看了她一眼,接过钱和发票便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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