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牧衡扑上床去,将企图逃离的颜雅杋牢牢压在身下,动作略嫌粗鲁地剥去她身上的睡衣。
“不!求你别这么对我!”颜雅杋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此刻的情况令她绝望得想哭。
“何必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?我没兴趣陪你玩欲拒还迎那一套!”李牧衡的大掌毫不客气地在她的身躯上游移,力道有些粗暴,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弄出了斑斑的红痕。
在他毫不怜惜地对待下,颜雅杋终于放弃了挣扎、放弃了解释,她抬起水雾的眸子,深深地瞅著她的丈夫、她深爱的男人,咬牙忍住满腹的委屈,哽咽地说道:“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气什么,可是如果伤害我,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,那你就做吧!”
她真的放弃了挣扎,反正她的力气也敌不过他,而他也的确有权利要了她的身子,如果他执意要以这种粗暴的方式占有她,如果这么做可以让他好受一点的话,为了他,她愿意咬牙忍受这一切。
多么可悲呀!她竟用“忍受”这两个字来形容即将发生的事,夫妻间的结合该是神圣而美好的,可是他们……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哀伤,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滑落两腮。
她的话令李牧衡的身子猛烈一震,粗暴的侵犯突然中止,他抬起头望著她的泪眼,心里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与撼动。
她刚才说了什么──如果伤害我,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,那你就做吧!
该死的!她应该像章以淳那样,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,可为什么她的眼神是这样的无辜、这样的澄澈,满溢著深情与不悔?
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,能拥有这样清澈无伪的泪水吗?能拥有这样真诚莹亮的眼神吗?
奇异地,她晶莹的泪水在瞬间涤去了他胸中的怒气,丝丝的怜惜自心坎油然而生,看著她楚楚可怜的泪颜,他的怒火尽数褪去,理智也缓缓地回流。
直直地凝睇著她许久,李牧衡终于相信了她的无辜,更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在伤害她。
打从一开始,他便是别有用意地娶她,接著便是结婚后两个多月的刻意漠视与冷淡,还有刚才粗暴、满不讲理的举动与侵犯……若真要计较起来,他才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!比起章以淳,他其实更恶劣、更自私、更可恨!
他心情复杂地伸手拭去她的泪水,心里虽后悔自己是因可恶的理由而娶了她,但却又暗自庆幸当初他所选择的女人是她。这样一个善良美好又对他深情不移的女子,他只想将她搂在怀里,不再放开了。
或许真让陈逸甫说对了,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当初不经意选上的妻子!或许他不该再耿耿怀恨著章以淳的背叛,他该珍惜他所拥有的这个温柔善良的小女人,毕竟,她才是要与他携手共度一生的人。
李牧衡又凝望了她许久,才缓缓地俯下头,温柔地吻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;虽然体内的欲火仍在狂烧,但打从心底萌生的怜惜,让他不愿在此时要了她。
他没忘记刚才他是如何的粗鲁蛮横,更没忘记她刚才是如何的慌张害怕,他不希望在她心里仍存著阴影的时候要了她的身子。
温柔地轻吻她的唇之后,李牧衡咬牙翻身下床,迅速走进浴室,褪尽了身上的衣物后,他便立刻扭开水龙头,将自己置身在莲蓬头之下,除了任冰凉的水洗去他一身的酒味之外,他的欲望更需要藉此来消退。
浴室外,颜雅杋看著那扇紧闭的门板,听著不断自门内传出的哗啦水声,她的泪水再度扑簌簌地落下。
她不懂刚才他为什么会突然停住,也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温柔,但他终究还是抽身离去,难道她……真的不行吗?
和他当了这么久有名无实的夫妻,颜雅杋实在已心力交瘁,这场婚姻的独脚戏,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?她真的好累、好累……已数不清这是结婚以来的第几次,她再度挂著两行清泪身心俱疲地睡去。
过了几分钟后,浑身清爽的李牧衡从浴室走出来,酒退了之后,心也变得清明,他终于彻底省悟自己真的已爱上了她的事实。
他缓缓地走到床边,看见她脸上的斑斑泪痕,他的心蓦然揪紧,暗暗在心里发誓,以后他一定会好好地待她,不再让她伤心哭泣。
为了不惊动已睡著的人儿,李牧衡尽可能轻手轻脚地上了床,并伸手将她的身子温柔地搂进怀中,两副身躯亲密贴合的美妙感受令他满足地轻叹了口气。
原来,抱著她入睡的感觉是这般的好,他不禁在心中责怪自己结了婚以后竟一再地冷落她,白白浪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,不过没关系,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厮守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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