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必刻意去记忆,那抹笑便很自然地浮现脑海:虽然她的容貌不至于美得让人牢牢记住,却也不会轻易就这样忘掉。
然而,现在的她,却看下到那样奉真的神情,有的只是颓然与落寞;
是因为方才在比赛中,他对她说了那些话吗?
仔细想想,他不该将自己精神无法集中的事情怪罪到她身上,整个球场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而已。
而且,她也没有干扰球赛的进行,只是坐在角落替他以及其他球员加油。从头到尾,也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被影响。
他真是有点莫名其妙!不过,他也搞不懂为何她的声音轻易地就分散了他的注意力……
原本他对于她被误认为是他的妹妹,且没有当下澄清身分而感到气愤。然而,见到她沮丧的睑蛋、眸中的黯然后,那股愤怒的感觉却瞬间消散了。
他就是觉得她不适合那样落寞的神情,没来由地,他喜欢见到她浑身洋溢着活泼的气息,还有唇边灿烂的笑容。
或许她真的有些处心积虑地想见到他,不过,此起某些死缠烂打又厚脸皮的女球迷来说,她傻气的行为可爱多了,也让人觉得较能接受。
“今天的事情就算了,不过,同样的事情别再发生。”他可没那么宽宏大量去包容球迷的另一个手段。
“嗯,不会再有下次了。’讦品絜再一次诚心地保证。“我……”她咽了咽口水,艰难地吐出话。“我不打扰了,祝你消夜吃得开心,还有球愈打愈好,那——我先走了。”
就算再怎么想和崇拜的球员继续共处一室,呼吸同一个空间的空气,舒品絜还是强迫自己转身离开。
因为——她要当个不讨人厌的球迷。
“等一下,‘舒洁’小妹——”他还是记不得她的全名。
“嗄?”听到他的叫唤,舒品絜连忙停下脚步,转头看向他。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短短的几个字,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中文结构,却强烈地震慑人心。不仅是听者诧异,就连说这话的人自己也怔愣住。
呃——那句话是他自己说的吗?他怎么没头没尾地便脱口而出,仿佛着了魔,嘴巴不受控制似的?
他从不曾对任何球迷说过这种话,就连主动献身的女球迷与自己欢爱过后,他也不会费心思送她们回家。但眼前这个女孩却让他破了例。
为什么?任崇威自问,然后不断思索着答案。
可能是她个子娇小,长得又可爱,一点儿威胁性也没有,很容易就变成别人觊觎的对象,况且洛杉矶夜晚的街道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安全,随时都有犯罪事件发生。她足从他这儿离开的,要是真的遇到什么危险,他的良心也会过意下去。
没错,就是“良心”的问题——任崇威这样告诉自己。
可是,他似乎忘了自己从未对那些欢爱过后,独自离开的女球迷有过任何的良心不安。
“你是开玩笑的吧?”小嘴不敢置信地张着,舒品絜顿时惊愕得只能傻愣地看着他。
她怎么也想像不到,自己崇拜的球贝竟然会说要送她回去?!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、且似乎还带给他一些困扰的球迷。
难道是飞机上的那场梦还没醒?
“看样子,你似乎不太希望让我送你回去?”他反问。
“不是的,我只是太惊讶了。”倘若不是她在作梦,那就表示——她实在太幸运了!呵——
方才那一丁点沮丧,瞬间被她抛到脑后,笑容再度回到她的脸上。
“你确定真的不是在开玩笑?”慎重起见,她还足再问—次好了。
任崇威微微皱起眉宇。“我现在没兴趣跟你开玩笑,如果你不想让我送,那就拉倒。算是我‘好心被当成驴旰肺’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便被她截断。“谁说我不让你送,我当然要。’她紧张地抢白。
只要能再多跟他相处一秒,她才不会轻易地将机会往外推哩!任崇威向领队山姆说了几句话后,便套上球队外套,拎起自己专用的背袋,与舒品絜走出球员休息室。
为了不引起其他球迷的骚动,他要舒品絜先到球场南面、人烟较稀少的出口等他,自己则迅速穿越热情球迷的包围到停车场去开车。
花了一点时间,任崇威终于找到领队山姆的座车。
在美国生活四年,他当然也有一辆属于自己的代步工具,但比赛的日子他都与队友一同搭乘游览车前往球场,现下只好先跟今天正巧开车前来的山姆借车。
发动引擎,他驱车前往南面出口找寻舒品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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