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瞒着我爸蚂自己跑到美国呀,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件事,他们不剥了我的皮才怪。”她淘气地吐吐小舌。
她每年暑假都因为留在台北打工,没回台中老家,所以这一次没回去,父母也下觉有异。
听着她的回答,瞅着她开朗的笑颜,任崇威沉下脸,忍不住低吼——
“你这个笨蛋!”
“嗄?”见到他严肃的脸,舒品絜顿时收起了笑容。“你……你在生气吗?”她怯怯地问道。
她是不是说错什么了?舒品絜思索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。
“你没有周详的计画,就贸然跑来美国,根本就是笨蛋所为!”严厉的口吻着实令他自己也有些讶异。
他从不会在乎球迷的一切事情,只在意自己的球技好坏与否。虽不至于对球迷不假辞色,却也不可能因为他们而让他的情绪有所起伏。
唯独这个女孩,竞让他三番两次地坏了原则。
她令他心软地允许她假借妹妹的身分,进入球员休息区观赛;她令他在上场打击时,还苦恼思索自己是否因为话太重而伤了她,结果却让自己三振出局;她甚至令他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,主动说要送她回去。
而现在,他又因为她的事而感到愤怒,然而,重点是——他却不知自己的愤怒从何而来。
“我才不是笨蛋呢,而且找并没有贸然来美国,为了来美国,我拼命地打工存钱耶!”他不会了解她有多想来美国。
从她知道他在美国棒坛奋斗后,她就一直想来为他加油,当然,到美国的旅费她下可能伸手跟父母要,所以自从读大学后,她就不断地打工,总算有了一笔足够到美国的钱。
“你年纪这么小,自己一个人跑来美国,没想过父母会担心吗?像你这样不够理智,只凭着感觉走,就是个笨蛋。”深吸口气,他这次的语调较缓和。
“我二十一岁,已经成年了,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,也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。”
听到她的年龄,任崇威感到诧异,从外表看,实在感觉不出她已成年,她真的就像个还需要人疼爱的邻家小妹妹。
“就算如你所说的那样,你有没有考虑过自身的安危?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‘危险’?”他再次严肃地问她。
她摇摇头,然后睁着晶亮的圆瞳凝视他湛黑的眸。“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我想要到美国找你,一定要到美国找你。”她坚定地宣告。
那执着的意念如同傍晚她在休息室,毅然决然剪去自己的长发一样,强烈地震撼了他的心,甚至更加剧烈。
他沉默了。
头一次,他面对球迷真挚的言语,却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任崇威紧抿着唇办,不发一言,微眯着黑眸,凝视身边娇小的女孩。
她的眸中带着坚定、认真的光采,霎时,一股不知名的奇异感觉袭上他的心,牵引着他缓缓地、缓缓地朝她接近,仿佛带着磁铁相吸般的力量,令他难以抗拒。
车内的光线晦暗不清,然而舒品絜却能清楚地瞧见他黑得发亮的眼眸,倒映出自己。
他的俊睑逐渐地靠了过来,灼热的鼻息随着呼吸不经意地喷洒在她的肌肤上,燃烧她身上每一处细胞。
她摒住呼吸,感觉脑袋停止运作,思绪破碎纷乱,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,她百些紧张、慌乱……
地球似乎停止转动,时间恍如冻结在这一刻,此时,她捺不下心中的爱慕,只能瞬也不瞬地凝睇着他。
心中全被他的一切所填满,再也容纳不下任何事物,晶灿的圆瞳满足他伟岸俊拔的身影。
他不再是众所瞩目的棒球选手,她也不是远渡重洋找寻他的球迷。眼前的他,纯然是她心仪已久的男人……
当饱满刚毅的唇片快要贴上粉嫩小巧的唇瓣时,一辆跑车呼啸而过,惊醒了沉浸在绝缓气氛的两人。
任崇威倏地坐直身子,呼吸浓浊紊乱,心中则是充满了讶异。
他刚刚竟然像是着了魔似的,想要牢牢吻住她的唇?他到底是怎么了?
她不过是他众多球迷的其中一人,一个微不足道的球迷,就算他不会排拒主动送上门的女球迷,但并不代表他会对她这样的“小妹妹”下手。
他赶紧打开车窗,让夏夜凉爽的风吹拂纷乱的思绪,清醒头脑。
而舒品絜则是手捂着唇,遮住自己因惊讶而微张的小嘴,她的心脏如擂鼓般剧烈抂乱地跳动,血液澎湃而沸腾,热烫的红潮瞬间由雪白的颈项窜上整个脸颊。
他……刚刚是要吻她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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