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出什么了吗?
她心里同时闪过无数个问题,就在她装不下去时,他开口道:“你的手机在响。”他起身到床边,拿起手机递给她。
她迟疑了会儿,接过,按下通话钮。
“喂。”没有来电显示。“我是芙休伊。”
遥远天际落下响雷。
她呆愣。
“喂?”芙休伊不确定的开口。“你是霍香蓟吧?”
“你知道我电话?”
武成新在一旁仔细的听。很明显,来电者不是她所熟识的人,而且说不定跟她近日的失常有关。
“当然是武成新告诉我的,不然你以为是谁说的。”芙休伊在电话另一头娇笑着。
这号码是她透过很多管道才弄到手的。原来霍香蓟在政商圈是个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,本来以为她是空有外貌的狐狸精呢!
可是野花就是野花,并不会因为种在温室而变得娇贵。
武成新说的?
霍香蓟暗地里瞄了他一眼,发现他仍在看她,目不转睛的瞧,仿佛想将手机烧出一个大洞。
反射性地,她背着他走了几步,捂着嘴,小声道:“找我有事吗?”她的反应,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武成新更加确定,手机的另一头就是事情的关键,他恨不得有顺风耳能听到谈话内容。
“我想问你,你考虑得怎样了?”手机里传来无情的声音。霍香蓟沉默无语。“你听到没?”芙休伊的口气上扬,很是不耐,她等了快一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,到底在搞什么?
“你回话啊?”
隔了一会儿,霍香蓟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平静口吻道:“你说要等我电话的,不要打扰我。”说完,她没理会芙休伊的叫喊就挂线了。
手机平躺在她掌中,心情恶劣地将它往床上抛。
忽然间,她觉得自己像是被老虎盯上的猎物,寒毛全体竖立定在原地。
不用回头,也感觉得到他锐利的视线。
那大刺刺火辣辣的目光,毫不遮掩修饰,热烫得仿佛要将她的身体烧出两个窟窿。
好半晌,他才朝她走来,那优雅的姿态像极了迅捷的美洲豹。
他在她耳畔吹气问道:“谁打来的?”这是关键。
她回过身,鼻尖徽微刷过他的,他俩靠得很近,近到她能闻到他干净清爽的味道。
她怀疑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。
既然都把她的电话号码交给芙休伊了,为何还问?
他的唇缓缓靠近,隔着儿公分,停住。“谁打来的?”再问。
“一个朋友。”她撇过头,不想受他影响,避重就轻的道。
“不熟?”
“嗯。”是不熟,但你很熟。
“我认识吗?”他不信问不出来。
“嗯。”
“谁?”只要知道了,他就可以去问那个人,把所有事情弄清楚。
他的口气急切。
为什么?
因为他想摆脱她,跟芙休伊在一起?
他希望跟她摊牌?
她摇了摇头,想尖叫。
他就那么爱芙休伊?
不。
不要!
她离开他的怀抱,退后了几步,发丝像波浪般飞扬,飘散在她的脸旁。
“你……”怎么了?
他话还没说完,霍香蓟的手机又响了。
她吓丁跳。
手机在床上。
她惊慌地拿起手机一看,又是没有来电显示的。
要不要接?她迟疑着。
就在她想关机时,他帮她作了决定。
“你先接电话。”
她深呼吸,轻微颤抖的按下接听键。“喂。”他希望是芙休伊打的吗?
“小蓟……”听到是繁茶的声音,她明显松了一口气。
“相亲在下个月的十八日。”向繁茶的声音,听起来感觉既空洞又遥远。
“啊?”相亲?!她都快忘了有这回事。
反正,忘不忘都没差,她不打算做,只是……
“繁茶,你不舒服?”她柔声道。
原来是向繁茶,他挑高了眉,分不清该可惜还是该安心。
可惜的是,没能再次听个端倪;安心的是,小蓟的心情似乎不若方才沉重惊慌。
“……我很好。”向繁茶幽幽的说:“我是要告诉你,衣服我不去试穿了。”
不试穿是没问题,反正她常帮她们做衣服,她们哪儿翘哪儿凹,她比谁都清楚。
“相亲的前一天,我再去你那儿跟你拿衣服。就这样了,拜。”
“呃。”她将手机拿到面前,眼角抽动。她话还没说完耶,繁茶就这样挂掉电话!
很好,挂我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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