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绝大多数只要是设计过一次后,就变成她的老顾客,使她的顾客愈来愈多,相对的她也愈来愈忙。
“啧!好大牌的发型设计师。”惠姨挂掉电话后咋道,脱去礼服。“小蓟,你看我今天穿的内衣就是刚才跟你说的那一套,怎样,色泽柔,款式美吧,而且它有集中托高的功能喔!”
惠姨在她面前快乐地转了几圈。“虽然这内衣新款是和国外同步上市,但听说设计这款内衣的人是中国人耶。”
霍香蓟回神就见惠姨只着内衣,在她面前波涛汹涌的晃,反射性地后退半步。“惠姨,你什么时候把晚礼服脱掉的?”那内衣看起来的确很棒,柔美的粉绿色,她有点心动了。
“刚才脱的。”惠姨捧着胸部,端到霍香蓟面前道:“小蓟,你觉得我保养得怎么样?”
霍香蓟打量一会儿才道:“算不错。”惠姨也快五十岁丁,胸部看起来饱满实在,皮肤虽没年轻人滑嫩紧实,但倒也没外扩下垂,跟其他达官贵人的老婆比起来好上许多。
惠姨当然懂霍香蓟的意思,听完后便开心的笑丁。“好啦!不跟你聊了,发型设计师在催我了。”套上原本的丝质长袖上衣。
“对了,小蓟你有没有男朋友?”惠姨手里捉着长裤停下动作。
“没有。”霍香蓟收着晚礼服的动作微顿了会儿,神色闪过一丝黯然。
“是喔!”惠姨挑着眉再道:“看你的样子像快满二十岁的女孩,但有这等巧手,我想应该有二十五以上了吧!”
“惠姨猜得真准。”霍香蓟扯着笑,心情不如前几秒。一手将晚礼服摆人木盒内,另一手将酒红色高跟鞋放回纸盒。
“我有个儿子,今年三十,长得一表人才,相貌堂堂,黄金单身汉,怎样,有投有意思啊?”惠姨努力地推销儿子,仿佛她儿于是滞销许久的货物。
霍香蓟才想开口婉拒,惠姨的手机又响了。
“啊,”惠姨翻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道:“又打来,真没耐性。刚才说的事你就好生考虑考虑。这发型设计师的脾气是有名的大,我都得让他几分。”惠姨套上白绸长裤及高跟鞋,拿起碎花阳伞。
霍香蓟走到窗边将先前放下的窗帘拉起,顺道拉开玻璃窗,属于风铃的清脆纯净又再度回荡在屋内。
将木盒及纸盒递给惠姨,跟她道了声再见后,室内又恢复原来的平静。
一切都没变,只是少了件晚礼服和高跟鞋,多了张支票,一切都没变,宁静淡雅的外表。
霍香蓟摸着颈子上的项链,白金链上挂着一枚戒指,面无表情地将戒指捧在手掌,乌眸缓缓燃起火苗,内心烧着熊熊大火,外表平静无波。
凉爽的冷气房,转动的吊扇,柔美的艺术灯,温暖的夏日午后。
***
五月中旬的台湾潮湿黏热,国际机场的中央空调隆隆地灌送强风。随着班机起降,送机人的离别之情,接机人的喜悦拥抱,以及络绎不绝的人群潮涌,让挑高室内建筑里的喧哗嘈杂更显嘹亮。
宽大的T恤配上休闲短裤,武成新背着背包,提着行季,踩着凉鞋步出国际机场。夏日烈阳让他反射性地压底鸭舌帽,深吸口气,嗯……空气中的污浊令人怀念。
三年了,原来思念的程度远超过自己的想象。
这次回国没跟任何人提,想当然尔没人会来接机,虽是他想要的,但总有丝惆怅,非常期待见到她。
他伸手招了辆黄色计程车,坐了进去。跟司机说了一串地址后,他便闭目养神。
回想起这几年的点滴,辛苦总算是有代价,至少不是两手空空而回。他下意识地拍拍背包。
当初没跟她商量就私自决定出国留学,一声不响的跑去国外学设计,她一定气爆了吧?武成新感叹地摇摇头,虽然这几年陆续寄过几封信给她,但他从没留下地址,也没打电话给她。
她会体谅吗?体谅他的用心良苦,了解他的苦衷。她应该知道他之所以会狠下心,绝情地没跟她连络,行踪成谜,为的是什么?她知道的,他相信。
但如果她说她不了解呢?呃……他要怎么跟她解释?诚实地跟她说:“因为我担心你会冲到国外,揪着我的耳朵隔着大西洋把我拎回台湾。”
武成新的眉头深锁,或许……她听完后会给他几个黑轮,再拉着他的T恤将他丢向太平洋的马里亚纳海沟,来个眼不见为净。武成新困难地吞了唾液,打个冷颤。
“少年仔,你很冷?”司机大哥看他打着颤,好心地问。
“不会,冷气刚刚好。”武成新回神地睁开眼,对司机大哥淡笑。笑得很英俊,只是有点牵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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