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太多电视上报导的诈骗新闻,也接过几次诈骗集团说要退税的电话,亮仔的警戒心,已经到了惩羹吹齑的地步。那天,有人打电话说要送稿费给我,我险些把它拒於门外——
某一天,当亮仔写稿写到感觉快虚脱了,忽然接到一通电话,说是要送稿费给亮仔,要亮仔把身分证字号和地址给她……虽然那个声音甜美的几乎可以和亮仔的编如菁姑娘一争高下,但是——第一,她不是如菁。第二,从如菁开始当亮仔的编那天起,从来也没接过如菁打电话说要送稿费给我……在听到对方说要身分证号码时,亮仔迅速地打起精神,严阵以待。
「我不可以把身分证号码给你……」亮妈千叮咛、万嘱咐,不可以随便把私人资料给陌生人,如果让亮妈知道亮仔把身分证号码随便给别人,到时候亮仔一定会被亮妈骂到臭头。
在和对方哈拉一阵子之後,亮仔还是很担心她是诈骗集团的成员,嘴里那一句「我不要领稿费了」险些出口之际,就听到对方慎重的再问一次——
「你不是有投稿中XX报的某某徵文吗?」
咦,好像有这么一回事耶!
那是某一天亮仔看报纸时,突然心血来潮,感觉某个徵文正在对亮仔招手,让好几年没投过报纸徵文的亮仔,不顾心脏愈来愈衰弱的危险,熬夜写出了那篇短文。
虽然确定了,但亮仔没有看到刊出那篇文章那天的报纸,还是不想把私人资料告诉对方——还好对方姑娘很体谅亮仔谨慎的心态,还是很客气的想了一举两全的折衷办法。
唉,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亮变得愈来愈龟毛了。
当然,後来是顺利的拿到那两千块稿费,不过,左手刚进,右手马上把钱送出——两千块稿费刚好拿来付一瓶新买的保养品的钱,连进口袋窝个一分钟都没有……真神奇,说到买东西,亮仔立刻自动化身为败家亮,把龟毛亮远远地抛在脑後。
很奇怪的是,亮妈是一个很节俭的人,可是几个女儿花钱的速度:水远超过她的想像,这再一次证明,亮家的五个姊妹,不只个性像亮爸,还有花钱……呃,节俭的程度也是向亮爸看齐的。
为了让亮妈少担心一点,亮来这个句子——「去年亮妈的生日,亮仔省吃俭用了一整年,凑足了钱,请一大家子的人去中X饭店吃饭。」
看到了吧,亮仔真的有节俭喔!
虽然当天亮妈在知道用餐的费用後,回家念了好久,不过,还好亮仔溜得快,没被念到。
可是,妈,其实您也很高兴的嘛,对不对?
所以,不要再念了(这是亮妹们的心声,不关亮仔的事)。一名长发及腰,穿著白色雪纺纱小礼服的女子,站在饭店门口前,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。
拎着简单的行李,她望着饭店轻叹了声。
她并不想来这里,但父亲的坚持、母亲的恳求,让她即使在生病之际,也得拎着行李,只身来到澎湖这间甫落成不到一个月的豪华大饭店。
一阵晕眩袭来,她微退了一步,咬紧牙撑住。
「美丽的小姐,妳看起来很需要有人扶着妳。」一个西装笔挺,戴着银边眼镜的男人,手臂一弯,勾住了她瘦怯怯的腰肢。
女子仰首看他,赫然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,她的心悸动了。男子头顶上那一层薄薄的发油,令他浓密的黑发服服贴贴、整齐的顺在脑后。她向来对这类的男子没多大好感,但眼前这高大英挺的男子……让她仅见他一眼,心头顿时涌出莫名的情愫。
他那双炯炯发亮的深邃黑瞳,饶富兴味的凝视着她。「猜我看到什么了?」
没等女子回答,他径自说道:「一朵雪莲,一朵在风中摇曳的雪莲。」
经过他们身边的饭店客人,有人认出她来,和同伴低低窃语着:「这女生好象那个留美的钢琴家服朵叆。」
「好象是耶。」
「那个男的是拉小提琴的那个吗?」
「好象不是耶,拉小提琴的那个好象没这么帅!」
听到了旁人的耳语,女子惊地挣脱他的臂弯,退了两步,拉开两人的距离。「对……对不起,谢谢你。」
羞得不敢再看他一眼,女子急急拎着行李走进饭店。
看着女子的背影,站在饭店门口外的男子,唇角微扬。
「总裁,这间饭店是萧氏的……」
「我知道。」
男子回身,睨望着饭店对面那块风水师口中的龙穴,那是他綦毋家的产业,十多年前,他的父母守住了那片外人眼中的荒地,十多年后,他要把荒地变成黄金,只是,很不巧地,被萧氏视为头号死对头的他,又在台湾的离岛澎湖和他们杠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