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,缓缓走进办公室,身后跟着两个保镖。老者精神矍铄,目光犀利的环视众人,高傲气魄不减当年,即使将公司的经营权交给儿子,他依然十分注意公司发展。
不是黑基尚表现不好,事实上他运筹帷帐的能力,加上高超的领导手腕,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他黑震山有儿如此,不枉此生。但是他严肃、不苟言笑的个性,让他不会明显表现出心里的骄傲。
“董事长。”众人站起来朝他鞠躬。
“嗯。”黑震山轻应一声。
“爸,你怎么来了?”黑基尚淡淡的问道。
黑震山住在阳明山上的豪宅,鲜少下山,过着半隐居的生活,有四个忠心老仆服侍在旁,多年来一直如此。
以前黑基尚也一同住在那栋华宅里,成年后便搬出去。平常父子俩只以电话联络,一、两个月不见面是稀松平常的事。
这次黑震山会亲自下山,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。
“我交代的事情办得如何?”
“我办事,你放心,那个孩子我一定会带回黑家。”黑基尚面无表情的回答。他心想那刁钻的疯丫头只是在胡闹,只消他使出有效的手段,她绝对会乖乖交出那个孩子。
“都过了一星期还没解决,你要我如何放心?政文可是黑家的骨肉,我不允许他流落在外,甚至被人带坏。”黑震山边说边愤慨的以拐杖重重地敲击地板。
黑基尚对父亲激动的举止只是冷眼以待,平声道:“我自有主张。”
“哼!”黑震山盛怒未消,一脸不悦,
父亲还是这副臭脾气,怪不得当年姐姐会离家出走。黑基尚暗忖。
身为黑震山的儿女,不知是幸或不幸,不知情的人羡慕他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,虽然这是事实,但从小到大,他泰半的时间都在跟自己竞争。
面对父亲高标准的要求,他跟姐姐活得非常谨慎而没有自我。姐姐生前跟他感情平淡,偶尔见面点个头罢了。或许是因为母亲早逝,无法拉拢他们姐弟之间的情感。
他身为黑家唯一男丁,所背负的重担是常人不能想像,密集的吸收各方面的知识,学习每一种致胜的方法,他除了成功,没别的选择。好胜心促使他赢过父亲,进而自己掌权。
姐姐不像他如此冷酷,她有一颗敏感、细腻的心。姐姐极孝顺父亲,对父亲言听计从,没有疑问。偏偏父亲生来亲情淡薄,以一纸合作契约交换姐姐的终身幸福。
在重男轻女的黑家,女人的地位轻重是以聘礼的多寡来衡量,能为黑氏企业带来多大的助益才是最重要的。
第二天,姐姐失踪了,只留下一张纸,上面写着“心死”两个字。
父亲勃然大怒,派人寻找,却遍寻不着。
原以为父亲是心疼利益损失惨重,直到有一次他深夜未眠,发现父亲独坐书房,愣愣的看着姐姐的照片,脸上的神情不再威严高傲,有的只是思念女儿的悲哀。
直至前几个月,才在偶然的机会下得知,姐姐和她的丈夫已经去世,留下一个儿子。
这个消息让父亲有了新的生活目标——培养政文。
初听见姐姐已去世时,他脑海里浮现她的笑容、她对他的友爱、包容他喜怒无常的个性。印象最深刻的是,有一次他生重病,父亲派了医生照顾他,自己却出国开会,而姐姐自始至终都陪在他身边安慰他。
向来冷漠的他,终于感受到失去手足的悲哀。
他很后悔自己的无情,对姐姐那么的冷淡。如果时光能倒转,他一定会给她更多的关怀。
黑基尚在心里发誓,只要有他在的一天,他一定要让政文享受更好的生活,以慰姐姐在天之灵。
◎◎◎
天刚露出曙光,陈小么的闹钟便准时响起,她只是伸手按掉它,蒙着被子继续睡!
陈政文早就被闹钟唤醒,他刷好牙、洗完脸后。便跑到他姑姑的房间,一把扯开她的棉被,大叫道:“起床了!”
“唔……”陈小么紧闭着眼,双手胡乱的朝四周摸索,找不到被子后,她索性翻个身,蜷缩在床角。
“姑姑,你早上有课。”他提醒她道。
他的话才说完,陈小么倏地睁开眼,望向时钟。天哪!七点半。
她迅速跳起来,“政文,你怎么没早点叫我?我要迟到了,快去穿衣服。”她边说边套上T恤。
“姑姑,你还怪我,是你自己把闹钟按掉的。我衣服早就穿好了,今天星期五,幼稚园规定要穿运动服。”他拉拉身上的运动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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