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当她想要迎接喜悦的生活时,岢母严苛的话语总像针般刺入她的胸口,使她难以承受地继续躲入自己筑起的高塔里,不让任何人进入。
她以为自己不该介入他们母子之间的话题,也从来没有她介入的可能,只消苛母一个眼神,她不以为自己还能开口。
所以在他们还未有结论的同时,楚写心悄悄走回房间,完完全全的将外头的一切给隔绝,让自己陷入沉思中。
那一整天,她没有离开过房间,也没下去用餐。
就连夜晚来临了,她都还不自觉地想著,想著她该如何处理这场婚姻,她的爱找不到寄托地飘流,但岢震业似乎不需要那份微不足道的爱,那么她是不是该在他还没反悔与她决绝之前,转身放他走?
这样起码她还可以保留不算完全残缺的爱,他只是不爱她,他并没有恨她,恨她阻碍了他的人生。
或许在她之后,会出现更适合他的女人,一个可能拥有他的爱的女人,那时她再提出离开,似乎就太晚了。想了一整天,楚写心似乎已经找到答案了。
“写心……”岢震业连喊了几声,都不见她回应,缩在地板角落处的她,显得如此娇小纤弱,如此需要他的呵护。
“写心……你是不是不舒服?”忘了今早两人之间的不愉快,苛震业一把将她抱起,也讶异她的顺从。
从结婚那天起,楚写心总是将他排拒在外,今晚的她却主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,将自己的头埋进他的颈间。
“写心?”
当他坐在床上,将她置于腿上时,楚写心还是不肯放手地搂住他。
过了好半晌,当他静静地拥著她,感受她温驯地在他怀中的满足时,她开口了,而说出的话,使他的心重重受到打击。
“震业,我不要去美国。”
瑞震业因她的话而抬起她的脸,看著她无表情的面容,一丝不安在他心中扩散。“你听到我跟妈的谈话?”
该死的!他不应该在客厅与母亲谈论的,看著她红肿的双眼,可见得在他离开后,肯定是又哭了。
“我不要去美国。”
她再次重复,目光不愿望向他,生怕自己不能坚持到最后,因为她知道,放他走后,自己的心将真正破碎,怎么都拼不回完整。
“写心,你听我说。”抚著她的脸,岢震业不接受她的答案。
“不,我不要听,我只知道我不想去美国!”捂住耳朵,楚写心将脸别开。
“写心!”岢震业知道自己心头的怒火又再次上扬,每当两人独处时,不经意的愤怒火花总是一再激起,频频使他失去理智地口出恶言。
长这么大,从来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想法,但楚写心却办到了,一个小自己八岁的女孩,她用她的不在意牵动他的心,使他一再容忍她对自己的冷淡。
“我不去美国。”
这时她开始扭动身子,想要离开他腿上,因为她知道自己又要哭了,而她不愿意被岢震业瞧见。
“难道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一次吗?”
趁他重捶床沿时,楚写心快速地跳开身子,并且缩至角落,因他又爆发的脾气而畏惧不已。
“我不想听。”
“给我一个好理由,为什么不去美国?”终于受不了她的冷漠,岢震业大吼地站起身,利眸扫向她。
“给我理由,否则你非得跟我去美国不可!”
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带楚写心至美国,若是她不去,那么美国那边的业务就交给其他人去处理。对他而言,她才是最重要的,若是可以的话,他想带她离开,因为这里对她而言是个痛苦的深渊,要是再继续下去,她会更封闭自己。
见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,楚写心想移开身子,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生根般动不了。
当岢震业来到她面前,要她给理由时,闭上眼的她缓缓地张开眼,望进他眼中看著他等待的光芒,她知道自己的话将再次让两人之间的隔阂更大,再也无法跨越。
“因为我不爱你。”
她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是否泄露秘密,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几乎要停掉般不断撕扯著她。
时间霎时凝结住,四周静得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,而她看见岢震业不置信的眼里闪出的怒火。本要再开口的她,被突来的重击给吓住了,岢震业的拳头重重地击向她身后的墙壁,沉闷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,久久不散。
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,她也在这时听到心碎的声音。???七年后──岢震业回来了,如岢母所言,身边还带著另一个女人,一个受苛母欢迎的人,那女人的出现使楚写心更是沉默的立于一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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