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愿抬头见到他们离去的模样,她继续低头。
“大嫂?”
喊她的人是岢海儿,与岢震业一同到美国工作的她,每年固定一段时间会回来看岢母,而她对自己的亲切总令她有些感动。
不知何故,岢海儿总是大嫂、大嫂的喊著她。
“好久不见了,海儿。”
两人同年龄,不过瑞海儿与她不同,除了岢家外她几乎与外界隔离,但岢海儿是个标准的女强人,她拥有自己的事业。
“大嫂,你脸色很不好,是不是太累了?”
“没有,我没事。”
岢海儿见她勉强露出微笑,安慰地道:“大嫂,你不要在意,任可晴并不是大哥的情人,只不过我妈与她特别投缘,所以才会邀她一起回来。”
岢海儿还不晓得楚写心托岢母送去美国的离婚协议书,所以才会这么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大哥不可能会娶她的。”
在她心中,她知道大哥是爱大嫂的,只不过当年为何大哥会临时改变主意不带大嫂一同至美国,这一点她一直无法理解,因为大哥为了这件事差点与母亲断绝关系。
直到岢海儿也离去,楚写心这才赶紧逃回主卧房,躲在房里将门关上。
想到刚才那一幕她仍心惊不已,她对岢震业的恐惧远比七年前更甚。
她将自己缩进棉被里,无助地想,惹火岢震业的她永远没能幸运避过任何索讨的命运。
尽管海儿的话她相信,不过她已无力去改变什么,只希望能够平静的离开岢家。
那位任小姐就算不是岢震业的红粉知己,由两人之间的亲密程度看来,关系也是匪浅。
但为何他要公开结婚的事,她知道那是他为了困住她的人而兴起的念头,使她一辈子逃不开他的视线。
但为什么呢?
他不是为了摆脱她才去美国的,如今连新欢都带回家了,他又为何要说呢????出乎楚写心意料之外的,岢震业那一晚并没有回房间,她战战兢兢的缩在棉被里,眼睛直盯著房门,生怕他突然闯进来。她左等右等,可是直到半夜他还是没有进来。
最后,她?自己的迟钝而自嘲,他怎么可能真会进主卧房,那不过是说说罢了。
在他身边还有位任小姐,他哪还会记得她的存在,只怕这时他早已忘记还有她这个妻子了。
躺在曾经是岢震业主卧房的床上,偌大的房间带给人一股冷清的气息,床铺干净得没有一丝气味。
七年前在他离开后,岢母立即要求她马上搬离岢震业的房间,所以这是她七年来第一晚重回这里,只是这床铺不再有当年他的气味,那股熟悉的味道已被淡化了,就像他们之间,已淡得没有话题可聊。
一个晚上她的脑海里反反覆覆地思考著与岢震业的关系该如何结束,以至于在清晨来临时,睡眠不足的她整个人脸色显得更苍白。
看著化妆镜里的自己,她只能苦笑地摇头以化妆来掩饰,快速换好衣服后拿了皮包走出房间。还好客厅除了佣人吴妈外,没有看见其他人。
“吴妈,我有事要出去。”
与正在擦拭桌椅的吴妈打过照面后,楚写心赶忙想要离去,这几天她还是别待在家中,岢母之前就曾告诫过她别坏了家里的气氛,所以出去是最好的方法。
“等一等,少夫人。”吴妈见她要踏出门时,赶忙喊人。
在岢家,所有人经岢震业的命令,一律得喊她少夫人,七年过去了还是如此。
快踏至大门的她疑惑地转过身,“怎为了吗?”
吴妈在她的询问下,有口难言地说著:“夫人找你。”
“找我?”她怎会主动找她?“夫人要你起来后到她房间。”
意思就是现在。“我知道了。”轻敲门后,她走进岢母的房间。“夫人,你找我?”
岢母的目光扫向她,令她不寒而栗,硬生生打了个冷颤。
楚写心背抵著房门而立。在岢母心中她并非是岢家媳妇,她的身份是卑下的,早在她家破?时她已不配成为岢家人。
“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。”岢母一丝不苟,梳装整齐的坐在一旁法式沙发椅上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这一次我不管你还有什么理由,任小姐人都已经住进岢家,你最好马上跟震业谈清楚。”
岢母早在七年前岢震业离开台湾时便明白的要她离开岢家,那时岢震业没要她走,她不敢走,但现在不同,他身边有了另一个女人,她的存在著实多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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