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勾了勾唇,对牧云天道:“你是来借衣服的吧?”他不久之前有联络过她,说是想趁她们早上下班打烊之前来借几套衣服穿穿。
“又要麻烦你了。”牧云天笑道。
程小云又一笑,笑中有着奇异的玩味,道:“我也要跟你借样东西。”目光转向他身旁的张了宁,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。
牧云天与张子宁交换了个眼神,张子宁对他点了下头,他之前就已经告诉过她来这里可能会有的情况,所以她对刚才的“陈仗”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与惊吓。他还告诉她,这里的当家大姐程小云可能会想要单独与她“谈一谈”,他问过她的意思,如果她不愿意与程小云单独相处,那他自当替她推掉,但她并不排斥与他的朋友们相处,更何况,她想多了解他一些,想参与他的世界所以她对他一笑,松开他的手,往程小云走去。
程小云对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小姐使了个眼色,道:“来吧,先让小姐们带她去换套衣服吧!”说着,张子宁就被带往另一间穿衣间去了。
而被留下的牧云天则在门关起的那一瞬间,原本坚强镇定的脸色立即依依不舍地垮了下来,甚至望着门板叹了口长气。
程小云一见他瞬间变换的脸色,忍不住高高扬起眉,拍了他一下,“你那是什么脸色?简直像被丢弃的小狗似的!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骨气啦?”
他落寞地坐进椅子,拿过化妆台上的两支眉笔,一手一支,从左右慢慢摆放到中间相遇,宛如牛郎会织女,道:“坠入爱河的人不需要骨气,需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。”
“去你的!”程小云翻了个白眼,摆出一副十足受不了的神情,“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,你也太夸张了吧!”
他又叹了口气,双手棒胸,含泪哀怨道:“你们怎么会懂得一个纯情少男的爱恋呢?”
他那分明演戏成分居多的哀怨模样引得大伙一阵爆笑,“你在耍什么宝啊?”
他像小狗般张着一双无辜的眼眨了眨。唉!其实他也知道该放开手让子宁独自去面对人群、学习与人相处,并从中获得自信心,这也是他所乐见的。然而在她松开他手的那一瞬间,一股落寞倏地攫获住他,就好像在校门口看着小女儿踏进校园的父亲一样,唉,好寂寞啊,呜呜呜……
“不过话说回来——”一阵爆笑过后,程小云代表开口了:“小牧,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?”
他抬头看她一眼,不解:“什么?”
众小姐们你一言、她一语的接声——“她一看就知道还是个处女。”
“你别骗我们不知道,我们可都是经验老到、眼光一等一的,一看就知道!”
“这样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女人!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!从实招来!”
牧云天一脸冤枉,”她真的是我心爱的女人啊!”
“那你怎么可能还没上了她?”
虽然明知道这群风尘女子的用字难称得上文雅,而且她们对他其实都是刀子嘴、豆腐心,但他还是扁了扁嘴,叹了口气,“我只是没有与她发生关系,不代表我不爱她呀。”
“当一个男人看上一个女人,只会有一种反应,如果没有,就绝对表示他对她根本没有兴趣。”程小云一针见血说道。
“不。”牧云天看众人一眼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就是因为珍惜她,所以不想那般轻率地拥有她,毕竟我与她相处的时间不算长,到目前为止我对她仍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存在,我必须考虑到她的感受,耐心等待她完全接受我,更何况,现在她的情况非比寻常,我怎么可能利用她此刻脆弱趁机占有她?”
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,而且睡觉相距仅一公尺——他在床下,她在床上,但他对她其实一直十分谨守礼教,不敢对她做出任何逾矩的事,只因为——他珍惜她。
众人闻言,久久没有出声,这样的一番话对她们而言是有如神话一般的爱情告白——女人要的,不过只是一份珍惜而已。
牧云天忽然又纠起一张脸,用手上的眉笔戳了戳化妆台上的一顶假发,哀怨地说道:“所以我也忍得很辛苦啊,天知道我多想要她!”讲完还做戏的“呜呜”了两声。
他的耍宝又引得一阵爆笑,“你啊,就是没个正经!”
“我不过是爱上她罢了。”他认真说道。
一个小姐受不了似的搓了控自己的手臂,笑道:“行了行了!再讲下去,鸡皮疙瘩都快淹脚目了。”
“爱?”程小云不知是感叹还是轻蔑地说了声,道:“这字眼要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,我们可都不信那一套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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