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只要这个头一点,她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。
静权深深地凝视着她,黑眸里有掩不住的失落。
被他这样瞅着,她的心都揪起来了。荔女动了动唇,拚命想着还有什么借口可以说服自己骚动的一颗心。
「我也好几天没有去遛恭喜和发财了……」
他轻缓地俯下头,温柔地抬起她秀气的小下巴,荔女继续数算着不能同他回家的千百种理由,却不可避免地发现他温热的气息已经缠绕住她的,和她的呼吸交织成无限徘徊的意乱情迷。
「我还要回家换枕头套……」她话尚未说完,就已经被他炽热柔软的唇办紧紧封住了。
剎那间,所有言语与思想统统飞离了她的脑袋,剩下的就只有他的唇、他的吻,还有他身上缠绵深浓得化不开的温柔……
年少时,青春正灿烂,而岁月里那抹永不磨灭的美丽爱恋,终在今日,一一舒卷、实现、盛开,一如席慕容的那首诗--
如何让你遇见我
在我最美丽的时刻
为这
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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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风美发造型室里,荔女支着下巴,小脸似笑非笑,似忧非忧,对着空气和天花板发呆。
整问店里只听闻吹风机嗡嗡吹响的声音,其它人则是屏气凝神、噤若寒蝉,因为没有人知道头号设计师荔女究竟是怎么了。
不小心点,万一惹恼了她可不是好玩的。
白勤一踏进店里就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气氛,他话还没问出口,眼角余光一扫到荔女,立刻倒抽口凉气,转身就想跑。
不过,荔女发呆归发呆,还是眼睛锐利地瞧见了他,冷冷地道:「你要跑到哪里去啊?」
「我我我……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还没有买彩券。」他苦着脸转过头,满面陪笑,「哈哈,荔女学妹回来啦。」
「你想我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,是不是?」她瞇起眼睛瞪着他。
白勤吓得心脏怦怦乱跳,「不不不,学妹,妳误会了,我怎么敢有这种念头呢?妳可是店里的大根支柱啊。」
「你是在暗示我身材粗壮吗?」她威胁地挑高了眉。
「不不不!」他慌得差点脚软。「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,完全没有。」
她倏然站了起来,咬牙切齿地朝他逼近。
「你昨天送了个什么烂花圈,是存心咒我啊?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是出了名的倒霉,还送花圈来触我楣头?」
「对不起,是我没有交代清楚。」他惭愧地低头认错。
「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?」
「那……那妳想怎么样?」他忽然很害怕她会像电视广告中,突然拿出一枚求婚钻戒。
妈呀,可见得他惊吓过度精神分裂了。
「我想怎么样吗?」荔女冷哼,拉长了音危危险险道:「我--想--怎--么--样--吗?」
白勤肝胆欲裂,慌张地连忙道:「拜托妳不要再用这种口气重复这句话了,我觉得好可怕、好可怕……我最近的心脏不太好耶!妳、妳就给我个痛快吧!」
其它人都提高了心吊高了胆,不知道荔女会怎么使出什么恐怖惩罚。
「我要……」荔女手扠腰,石破天惊地道:「你请全店里的人今天晚上去吃鼎泰丰的蟹粉小笼包,再杀去KTV唱到天亮。」
「啊?」他傻眼了。
全场顿时欢声雷动起来。
「我要去、我要去!」
「我也要、我也要!」
「还有我、还有我!」
就连洗头的客人都踊跃报名,「我们也要!」
荔女支着腰,站着三七步,昂起秀气小下巴,得意洋洋地看着他,「全部都要喔!听见了吧?」
白勤彷佛已经可以看见荷包大失血的景象,他眼前一阵贫血晕眩,忽然很能够体会妇女同胞们MC来时的虚弱无力。
「有什么问题吗?」她斜睨着他问道。
「没、没有。」他哪敢反对啊,否则到时候只怕不是荷包大失血,而是他本人大失血。
「耶!」荔女兴高采烈地转身对其他人拍了拍手,「大家回去带爸爸、妈妈、哥哥、姊姊、弟弟、妹妹、儿子、女儿一起过来,六点整集合,白老板要请吃饭兼欢唱KTV啰!」
「耶!耶!耶!」真是普天同庆举国欢腾呀!
白勤这下子真要晕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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荔女足足躲了他三天。
静权到眷村去,她就跑到造型室,他追到造型室,那边的员工说她到死党家去了,待他一一打过电话确认她在银当家里后,赶到沉家时她又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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