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当年的悲剧要重演了吗?」应若绫从他的话中已猜出几分。
「我不会让它发生的!」伊梵诺坚定地大喊。他绝不会让他这些年来的努力化为乌有,「所以我才来找你。」
「我?我能做什么?」她知道伊梵诺的感受,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苦果,她一直承受至今。
「然丫头现在正面临抉择的当口,我需要你推她一把。」
「是要把她推向天堂还是地狱?」应若绫俏皮地眨眨眼,伊梵诺的话她并不是不信,而是她想听听映然怎么说。
伊梵诺笑道:「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。」他知道应若绫需要再次的确定,无妨,然丫头会给她肯定的答案的。
应若绫只是给他温柔的一笑,没有说什么。
伊梵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将那朵只为他绽放的笑容收藏在心底,「我必须走了。」他站起身来。
「这么快?」分离来得如此措手不及,应若绫有些无法接受,她也跟着站起。
「你的答案快来了,我想,她还没有那个心理准备要与我碰面。」
「然丫头?」
伊梵诺不答,只是将应若绫再拥入怀里,纵使怀中的人儿已不若往日娇艳如花,但对她的爱依旧五十年来如一日,未曾有丝毫稍减。「绫儿,我的绫儿,别让我失望。」
应若绫轻抚他的背,许下无言的承诺。
伊梵诺依依不舍地放开她,说道:「我走了。」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吻,转身离去。
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,应若绫以轻到不能再轻的耳语低唤,「伊恩。」她唤出当年叫他的名。
伊梵诺离去的脚步一顿,停下身来,「再见。」停顿的身影愀然静默,再度举步往前,隐没在灰暗的水泥墙后。
应若绫一动也不动地伫立着,过了许久,才恍如大梦初醒般地在藤椅上颓然坐下。平静无波的心湖,因伊梵诺的闯入又掀起惊涛骇浪。
「修行得还是不够啊!」她苦笑。心是骗不了人的,此刻它的奔腾跃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?已然鸡皮鹤发却还是逃不过过往的牵绊,这几十年修身养性的工夫是白费了。
「夫人?」田嫂迟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「然丫头来了是吗?带她来见我吧!」应若绫的神色已恢复如常。
「呃……是。」夫人是怎么知道的?她还没说啊!田嫂苦涩地发现,二十多年了,她还是一点都不了解眼前这个优雅高贵的妇人。
应若绫静静等着,心下已有了决定。
「姥姥!」
随着一声叫唤,一个身影扑入她张开的双臂中。「这么久都没见个人影来请安,你心底还有我这个姥姥存在吗?」应若绫笑骂道。
「我这不是来了吗?」映然自应若绫怀中抬起一张如花笑靥,对她最挚爱的亲人嫣然笑道。
「怕是闯了什么祸,来找姥姥讨救兵了。」
「才不呢!我是专程来向姥姥请安的。」
应若绫细看犹如自己翻版的孙女儿,一双爱笑的猫眼中有遮掩不住的烦忧,「别诓我,你心眼儿里在想些什么,姥姥还会有不知道的吗?」她拍拍映然的粉颊,「说吧!你是又做了什么好事?」
映然笑笑地不说一句话,她离开应若绫的怀抱,慢慢踱到离紫藤花架不远的白杨树底,悠悠荡荡地晃起秋千来。
这庭园的设计跟映蓝小筑是一模一样的,映然当初设计映蓝小筑时,就是以这个庭园为蓝图,不论是种植的花草树木,还是花架吊床,摆放的位置都无丝毫差误,只除了这个秋千之外。
她的童年就是在这个庭园度过,对它自然有一种不同的情感存在。她最爱在这个秋千上晃荡了,许多纷乱的思绪都因此而得到沉淀。
应若绫由不得映然去沉思整理,她啜了一口杯中早已冷掉的奶茶,毫无预警地说出一句,「为情所困?」
映然讶异地一抬眼,嗫嚅了半天才说道:「我不知道。」
「我不知道?」应若绫故作惊讶,「我的乖孙女儿不是一向自翊无所不知、无所不晓的吗?现在竟然会说我不知道?」
「姥姥,您就别糗我了,我是真的不知道。」她不依地嘟起嘴。
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」
「我认识了一个男人,一个义大利男人。」映然犹豫了一下,终于决定全盘托出,她跟姥姥一向是无话不谈的,她不想为蓝斯破例。
「义大利男人你不是认识很多个吗?那有什么好稀奇的。」应若绫表面上漫不经心,暗地里却是把耳朵竖得老高,就怕听漏了一字一句。义大利男人?应该就是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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