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下手无情,已有人流过血了。”
安若明白他的意思,她不言语。
戴洛以为她生气了。“我相信你有你绝对合理的理由,”他温和地说,“认识这么多年,我知道你不是个心性残忍的人。因此我不问理由的帮你。现在我听说蓝氏总主教进了医院,形同植物人……”
“没有吧?他只是中风。”
“老年人中风是致命的疾病啊!你知道的。还有呢,我的调查报告给你了,上面写得清清楚楚,蓝氏这几年迭遭突击和偷袭之后,已每下愈况,眼看要全面倒圮,被逼得要宣布发行股票了。这下正好踏进你最好一计……”
“他们并没有宣布,”安若指出,这也是她纳闷的地方。“我们还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“Ann,”戴洛晃晃头。“斩草不一定要除根,手下留情吧!”
稍早些,早个一、两个星期,她会立刻驳回去,并且执意查蓝氏内部有什么“救援”计画在进行。现在,她不语,也没那么旺盛的激进心。
“蓝氏和你有仇吗?”
安若端起冷掉的茶喝一口。“现在还不到揭晓的时候。”她平声说。“我很感激你帮了我这么多忙,戴洛……”
“哎,我是开玩笑,不是讨人情哪。你给我的薪水够我去阿拉伯当个酋长,再娶上一堆后后妃妃了。”
“那是你应得的。你不是为我工作,你我是伙伴,合伙人。”
“你现在想拆伙吗?”他仍半开著玩笑。“钱赚够了,想摆脱合伙人啦?”
“万一我真要除根呢?你奉陪到底的当共谋吗?”她是严肃的。
“Ann,你不会吧?”他敛起逗笑的表情。
“我不知道。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,如你说的,没有理由半途而废。但你可以退出。”言及此,她露出笑容,“可以去周游世界,或真的去阿拉伯,坐享齐人之福。”
“哎啃,齐人乐不如独乐乐,算了,我是信守一夫一妻制的人。我这人没别的长处,就是痴情痴心又忠贞不二。”
见她一脸凛然,他大笑。“别怕,我不会纠缠你不放。这提醒了我另一长处,我很识相又识趣,且十分知进退。你死也不会对我动半丝情,我早已大彻大悟。这又是我一大优点:聪明过人且很有自知之明。”
终于,安若忍不住,笑了出来。“你啊,忘了提另一点,你的厚颜厚皮,自恋自负。”
“你以为这很容易吗?要具有大智慧的人才做得到的。你频频看表,表坏了吗?”
“我另有约。”安若半据实以告。“我们今天会谈到此为止。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抽身。最后一段,便是撒手(金间),我的关键棋。”
“你要将军,将的也不是我。”戴洛耸耸肩。“玩了这么久,不看到谜底,我怎可放弃?你有约,不耽误你,我走了,有事你知道如何找我。”
他走以后,安若绕著放电话的茶几走了好几圈,犹豫著无法决定要不要打电话给希文。她几时变得做事举棋不定了?
因为希文原本也是棋子之一,但如今他跳到棋盘外去了。
这个想法解开了她的犹疑。他既在棋盘外,自然与她的棋局不相干了。那么,她拥有一点自我,享受一些平凡正常人皆渴望的爱与情,又有何妨?
她手伸向电话,眼睛却不经意飘向天花板。蓝(王玉)怎么办?她究竟怎么回事?又和希文要好,又和一个女人夹缠一份见不了光的情。
啊,莫非希文知道,因此苦闷之余,把情感中被压抑难以向人倾告的部分转来向她寻求宣泄?是如此吗?
她寻思不出解答,最后还是拿起了电话。
“喂?”
“请问费希文先生在吗?”
“他出去了。请问哪里找?”
“嗯…我姓牧……”
“啊,牧小姐。费先生交代过,你一打电话来,我就Call他。你能不能留个电话?我联络上他,就请他给你回电,或者你要他去哪里跟你碰面?”
希文的秘书热切又详细的语气,消除了安若心中的狐疑。若他对她不是真心,他百忙之余,用不著如此大费周章为她特别下交代。
她不想说出她的住处,便留了“欧梵”的电话,然后回店里去等他电话。
惠卿看到她,高兴万分。“安若,我正有事想找你商量。”她拉著她说。“我知道酒店的休假日你可以自己排。不知道你这两天能不能排个一两天假?我有事想回南部家里一趟。”
“好啊,没问题。”安若一口答应。“你家在南部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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