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时客厅内总有仆人、女佣进进出出的,现在又值晚餐之前,走廊另一头的厨房应该很忙碌、很热闹才对,怎么连脚步声也没有?
“大家人呢?”席岱庭首先道出两人心中共有的疑问。
“也许在别的地方吧。”这种安静的气氛的确教人很不舒服。
唐杰的话刚说完,管家就在楼梯玄关处出现。
“唐先生、席小姐。”她和他们打招呼。
“外公呢?”席岱庭问。
“谢先生和吴德、吴行夫妇一起去嘉义山区的山庄度假,预定明天下午回来准备先生生日宴会的事宜。”管家据实禀告。
“他们什么时候出发的?”唐杰问道。
“大约四点半。”
四点半?!一定是外公等不到席岱庭,被吴德他们说服之下才走的。
“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们呢?”著急之下,席岱庭的口气难免有些责备之意。
“我们知道你们累了一整天,一定是在房内休息,所以他们说别去打扰你们。”
唐杰以平静的口吻说:“这大概是我们最善解人意的表哥、表嫂的主张吧?”
管家点点头,面不改色。
“家里还有没有知道路的司机?”他问。
“有,他们特别把阿全留下来,他可以带你们去。”
席岱庭交代著:“要他马上把车准备好,我们也想去度假。”
明天就是公布继承人的日子,她可不放心让外公单独和四匹饿狼相处一晚,无论如何她和唐杰都得跟去。
五分钟后,唐杰和席岱庭坐进司机阿全准备的黑色轿车内。
“太过分了!”席岱庭一肚子怨气,“他们怎么可以趁我在睡午睡时把外公拉走?
分明是有计划而来……等等,他们不会是想对外公怎么样吧?”
说到此,她担忧地望著唐杰,手心冒著冷汗。
那天律师说过,如果在生日宴会前外公发生意外,所有遗产就由吴德、吴行兄弟平分。他们该不会自认为斗不过她,所以使出最后的“撤手间”吧?
“他们应该不至于如此卑鄙、阴险。”唐杰安定著她的心。他也不确定吴德、吴行敢不敢为钱杀人,但他宁可自欺欺人,说些中听的话,免得“破格嘴”又灵验。
“司机,开车。”他命令著。他们都不想再多拖一分一秒。
“你上辈子是不是算命先生?”席岱庭受不了地质问他,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一般。
先是料中她会摔跤,再来又说中外公会“消失不见”,她真该佩服他的料事如神。
“也许是我侦采特有的第六感吧!”不用她明言,唐杰也开始觉得自己今天特别“乌鸦”。
“拜托你行行好,别再预言事情了,我无法承受。”她的运势自从跌倒后开始背,她可不希望再务生什么倒楣事。“都是你啦!”席岱庭气愤时特别喜欢乱怪罪他。
“我又做错什么了?”唐杰任凭她数落著自己的罪状,他可要听听他又不小心犯了什么大错。
“谁教你不叫醒我的?你明知道我和外公约好四点半下棋,还让我睡到五点半。如果我准时和外公碰面,他不可能丢下我和吴行他们去度假。”她不怪自己太贪睡,反倒难唐杰不叫醒她。
“小姐,我不忍心吵醒你是因为体恤你整夜未眠,想让你多休息一下,你竟然不识好人心,没有丝毫的感恩也就算了,但请别利用这点来怪罪、出气。”反正现在也没事做,有空和她争辩,唐杰自然不肯息事宁人。“何况你睡前也没有交代我准时叫你起床,你更没有调闹钟叫醒自己。说来说去疏忽的人、做错事的人好像都是你。”比推卸责任?!
席岱庭的功力仍需加把劲。
“是吗?是谁害我昨晚沉思了一整夜的?要不是你说了一堆大道理,我也不会因此心烦、了无睡意,我也不会在大白天睡觉。”她追加另一条罪状。
“我——”唐杰大可继续争论下去,不过他虽无聊,但还不至于无聊到找人吵架。
而且和她吵架不著重点,她生起气来是毫无理智兼无理取闹,和她争论他都自觉浪费口
水。
“你怎么样?”这就是无理又咄咄逼人的席岱庭。
碰上她,唐杰除了自叹命苦外,还能多说什么?“不怎么样。”听说自古“英雄”
多薄命,大丈夫能屈能伸,不想做英雄,尝试“狗熊”这个角色也不错。“如果怪我、骂我能让你舒服些的话,那随便你骂。”他把自己说得又可怜、又委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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