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偷挪远他的酒杯,她问:“累了为什么不回家睡觉?你在和自己的身体作对吗?
回去吧。”她推推他高大的身体。
沈浩没有为自己的逗留解释,也没有理睬她的推赶,没有想走的意思。
“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,你真是鸡婆大王!”席岱庭从小就看惯了沈哥这种懒得说话的态度,所以不再嫌和他说话很闷,任何答案从他轻轻扯动的唇角便能意会。“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,省得你为了‘保护’我而累倒。我告诉你喔,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邵老大,也不是他的姨太,更不是骄蛮的女儿,别当他们的保镖当得太过瘾,也把我纳入你的‘管区’,我不需要——”滔滔不绝的她突然停下嘴来。
不对。
沈哥保护她也不是一天、两天的事,怎么会比以往还要疲倦?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席岱庭问,“是不是你开始行动了?”看他最近愈来愈虐待自己,一定是最教他烦心的事发生了。
“你少管。”沈浩低沉地吐出这三个字,摆明不想将她牵扯进去,如果她敢擅自膛这淌浑水,他一定会拆散她的骨头。
哟,惜字成金的沈哥竟然会一口气和她说了三个字,可见她就算猜错也相隔不远。
“你可以管我,我就不能管你吗?”沈浩双眼透出的火焰灼伤了她,“不管就不管,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从‘鸡婆大学’毕业的吗?”消遣沈浩很好玩,因为他总是懒得回嘴。“不过,话说在前头,你自己小心点,否则别怪我多事。我讨厌参加葬礼,你听到了吗?”席岱庭知道和沈浩说一堆感人肺腑的话没用,所以在关心之余加进一些难听的话,以免两人同时弯腰捡鸡皮疙瘩。
“嗯。”沈浩冷哼一声,“咋晚阿杰和妹有打电话给我。”
难得、难得,他说完一句话,可见他多想转移话题。
“他们说了什么?”席岱庭顺了他的意思。
“婚礼订在下个月底在多伦多举行,要我们提前一、两个星期到。”谈到他的“亲人”办喜事,沈浩惯有的冷戾之气稍灭了些。“妹说……”他咬牙切齿地转述柳茵的话,“她在等我们俩所下的情咒生效。”
“妹还真迷信。”席岱庭好想念可爱、娇嗔的柳茵;想不到他们之间竟是长不大的妹先披嫁衣,妹能拥有那么疼惜她的杜哥,真教人由衷羡慕。
怪怪,沈浩憎恨、愤怒的模样令人起疑——“你不会听命下了情咒吧?”她惶恐地捂住嘴。
沈哥下情咒,他真的听妹的话?!不可思议、不可思议!
沈浩挑高怒气横生的剑眉,警告她“别惹我”。
他下了情咒又如何?他只是不忍心破坏妹的计划。反正什么“连锁情咒”都是胡说八道,他不可能会去爱上任何女人。
“你不也下了咒?”沈浩冷言提醒她,若非为情,阿庭怎么会憔悴这么多?
“你少说风凉话,以后你爱上了就不敢再取笑我!”席岱庭原本“尚可”的心情被他蓄意的刺激扰得稀烂。
她的声明只换来沈浩轻蔑的冷笑。他不相信爱,也不会去爱。
“可恶!”可恶的沈哥、可恶的唐杰、可恶的爱……可恶的烂心情!席岱庭不平地举起沈浩方才独饮的烈酒,赌气似地喝下它。
酒的辛辣烧灼了她的唇,她勉强吞下那口,受不了酒精的刺激而狂咳不停。
“任何男人都不值得你这样。”沈浩语气冰冷,但手已经背叛他的漠然去轻拍席岱庭的背。“太晚了,我们走了。”他起身拉她。
“沈哥,他为什么不来?”席岱庭没有移动,反而扑进他怀中,哭得凄凄惨惨。
她拉不下脸去唐杰的公寓找他,便想引他到他们初遇的地方重逢,但他一直不来!
她已在炽狂夜色等了三晚。
沈浩愕然地僵直著背,不自然地用手圈住她,像在哄小孩般地拍著她的背。
他一直以为阿庭是个不哭的女孩。记忆中她连摔断脚时都没掉一滴眼泪,真正见她啜泣是在席伯母的葬礼上。而她现在却哭湿了他的衬衫,活像另一个柳茵。他被她的转变弄得不知所措。爱,真的能教人改变那么多吗?
席岱庭终于宣泄出她强忍已久的伤心和失望,她把自己禁固了两个多月,关得她好累,泪水一流,才惊觉自己停不下来……“岱庭!”唐杰脸色发青地站在席岱庭身后,怒不可遏地望著她投身于另一个男人的怀中。
这个高大、充满暴戾之气的男人就是大家口中的沈浩吗?想必是的。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、危险味道很符合邵家帮保镖、大枭雄义子之身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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