蕾凡强迫自己不要去拨头发,直视著杰瑞的眼睛问:「你进来做什么?你把我姊带到哪儿去了?为什么现在才回来?」
「喔哦!我可没有把你姊带到哪裏去了哦!千万别误会。」杰瑞摇著右手食指,泰然自若的回道,眼睛看著她身上的睡衣,脸上挂著可恶的笑容。
蕾凡知道自己的睡衣并不性感,只是一件鹅黄色底,缀著粉红色小花的棉质裤装,既不暴露也不贴身。可是他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!
她试著忽略他的眼神,再问:「那为什么……」
「我昨晚在店裏过夜。」包蕾心打岔告诉她。脱下外套,连同杰瑞的一起交给闻声而来的门房。门房将外套挂好了,便进去厨房裏面张罗茶点准备接待客人。
「为什么?」蕾凡接著问:心里是越来越迷惑了。
「我无法对你解释,总之,我想搬出去一阵子。」
「搬出去?姊!你对这个家有什么不满吗?为什么要搬出去?」这太突然了,她不只不能接受,更觉得愤怒。
「我说过我很难解释,而你也该学著独立了,不要事事依赖著我。」
「我不要!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搬!」蕾凡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,认真的像只捍卫家园的小母鸡一样。
「蕾凡……」包蕾心无奈的看著妹妹,只觉得喉头发苦,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「也许让我来说会容易些。」杰瑞自告奋勇。
「果然和你有关!」还敢装无辜!蕾凡恨恨的瞪著杰瑞。
包蕾心又跳回来打圆场。「跟杰瑞无关,你别误会。」
「那为什么连这个陌生的男人都知道了,却不能告诉我?」她指著杰瑞问。
包蕾心只是秀眉一拧,又是一阵沉默。
是杰瑞自己猜到的,加上昨夜的相处,她终於承认和包哲行有一段难以启齿的往事,可是妹呢?她试了十年了,一样说不出口,因为自己是她最敬重的姊姊啊!
万一蕾凡知道以後开始排挤她,并心存芥蒂,这个家可怎么办?包家完全是靠这份互信互赖的亲情在维持,结果呢?结果她却是一个偷偷和哥哥谈恋爱的不伦之女!
现在,那个该死的男人都说不出口了,凭什么要她这个软弱的女子来承担这个问题?
怪都怪那个男人突然又发神经,说要找她谈谈,否则她就不用选在他上班後的时间回来搬东西,也不用避不见面了。
其实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,有什么好谈?她的心,早已心如止水……
突然,包蕾心好像看见心湖的中央跃起一尾金黄色的鱼,忍不住出手去捉它
「姊?」蕾凡疑惑的看著姊姊的动作。
「没有!没有金色的鱼,真的没有!」包蕾心急急的否认。
「我在等你的答案。」对於姊姊的异想及幻语,蕾凡早已司空见惯,见怪不怪了。
「唔……」包蕾心决定三缄其口,她才不要当那个冲锋陷阵的炮灰呢!叫那骨头硬的男人当去。
「你说。」眼看姊姊还是吞吞吐吐,蕾凡转向杰瑞询问。
对嘛!去逼别人说去,别来逼她。
正当杰瑞张开嘴要说时,包蕾心又及时发觉不对劲了。
不!不对,不是……
她喊:「不是这个男人啦!」
「男人?」蕾凡讶异的瞪著姊姊,像个晚娘似的质问,「你偷交男朋友?」
「呃……」是偷偷,但也是不得已的呀!
「是谁?我认识吗?杰瑞认识吗?」她看看姊姊,又看看杰瑞。
「啊!不要问了、不要问了!反正我要暂时搬出去啦!」包蕾心掩著双颊从蕾凡的旁边溜过,直往楼上的房间奔去。
蕾凡想追,但杰瑞拉住她的手臂,不让她如愿。
「你干什么?让我阻止她!」蕾凡用力挣脱他的大手。
他沉重的说:「让她走吧!她在这个家很痛苦。」
「痛苦?怎么可能……」蕾凡顿了下,聪慧的脑袋开始将先後的对话连接起来。「痛苦、男人、这个家?姊的男人是住在这个家裏的?!」
杰瑞嘉许道:「你的反应很快。」
「是谁?」冯门房?快六十了,应该不会:尧花匠?三十几岁,但有妻室,暂列为观察对象:季技师?呃,有点小脏,但长相不恶,也列为观察对象;吴司机?像混黑帮的,姊会喜欢这一款的吗?
还有谁呢?有可能是经常出入这裏的男性吗?保全人员?外烩师父?
不管怎么想,蕾凡总是没想到自己的哥哥,因为他就是哥哥嘛!属於长辈、亲人、自家人,这种身分的人下会背叛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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