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犹豫的当头,怀中的人儿突然被拉了开去,季焉然一脸怜惜的将罗纭轻拥,身上的大衣罩在她微湿的发上。
“好可怜啊,烧到四十度还在这里淋雨。”
烧到四十度?唐斐华胸口一震。她发着致命高烧却仍跑来找他?
季焉然轻柔的擦掉罗纭红颊上的雨水,“别喜欢那个无情无爱的臭木头,让我来疼惜你吧!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你了……”
肉麻的“告白”还没说完,另一旁的凶神恶煞就毫不客气的将人抢走。“别把她跟你的女伴相提并论!”唐斐华手往下一捞,将罗纭横抱起来,往房车方向走去。
“当我的女伴才爽咧,像我这种温柔多情的男人可少见了。”季焉然倚在车旁,深情款款的凝视被安置车内的罗纭。“小姐,换个男人会更好。”
他在说什么?烧得头昏脑胀的罗纭一脸茫然的望着季焉然。
季焉然伸手轻捏罗纭尖巧的下巴,“我是不可能让你受到任何一点委……”
车门突然被用力摔上,幸好季焉然闪得快,要不然他的左手就等着骨折了。
“哇靠!你谋杀啊?”季焉然夸张的吼着,眼中却潜藏着忍俊不住。
绷着一张酷脸的唐斐华懒得理他,坐上车后,拉下挂于后座的西装外套,为她密实盖好,并不忘替她系好安全带。
罗纭张着迷蒙双眼,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,心头突然闪过一丝怪异。
他不是说出入都是靠大众交通工具吗?但为什么会突然跑出一辆车来?发现奇异物体的她,视线落向方向盘。
VOL……VO……VOLVO?他的车子是VOLVO?脑子里响起奇怪的讯号,但她无法细想。当唐斐华发动引擎时,人就昏睡过去了。纤弱的身子病弱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,高烧未退的小脸蛋依旧染着如蔷薇花瓣的粉红色泽。白色被单外,小小的手儿紧抓着床畔男人的食指,不管清醒或昏睡,那只手始终执着。
唇瓣因混浊的热气而枯萎,干瘪瘪的皱折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裂开。
唐斐华以指尖沾了沾沁凉的开水,点在干燥唇上。
她病得好严重,差一点点就转成肺炎了。她这么虚弱却仍逞强,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,丝毫不见病态。
她应该一开始就表现得楚楚可怜,勒索他浅薄的同情,事实却是不然。
坚决的排拒浮现了迷惘,对于她,他完全无法理解。
女人的爱情都是有所求的,而她究竟要的是什么?对于一个不过认识数天,不曾对她有过任何怜惜,处处为难她的男人,她究竟要的是什么?
床上的人儿忽然醒了过来,迷蒙的眼一下子就锁住了他。
“陪我……不要走……”她苦苦哀求。
他不假思索的立刻点头,被抓住的手一个反转,握住她的。
得到他的承诺,她放心了,嘴角微扬,然后又昏睡了过去。
难道当真只是一股傻劲儿?一张年轻、稚嫩的姣好面孔突然随着记忆窜入脑海,清脆而带着不屑的嗓音字字像刀、像剑刺人胸口。
你以为你是谁?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服务生,我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明天不用来上班,你信不信?
趾高气扬的骄傲面孔与床上的人儿相叠,迷惘立刻烟消云散。
掌中小手的高温已退,他略略用力捏住青葱纤指,看着她的双眼毫无温度。
当罗纭醒来,已是第二天清晨。
一晚未曾离开的男人此刻伏在床沿,已然入睡,左手与她的右手不曾分开。
他陪伴了她一夜?罗纭好讶异,但随即开心的笑了。原来昨晚的一切不是梦,他真的答应陪在她身边。罗纭移动身子,弓成弧形,将头轻靠在他的大掌旁,形成依偎的姿态。
可惜她的美梦不过两分钟,他没一会儿就醒过来了。
“你醒了?”刚睡醒的他声音带着沙哑,好听得让她心悸。
“嗯。”
大掌按住额头,“烧退了。”她的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,呼吸也不再急促,可见病情无大碍。
“是好多了。”她也抬手按住额头,感觉他残留的掌温。
松开在他左手掌心的手,“给我你保镖的电话号码。”
“等我好了,你送我回去就好。”
“我没空。”他不带感情的说。
“你要去哪?”她毫不掩饰她的失望。
“我下午要去大陆。”
“大陆?”她撑起上半身,注视着忙碌穿衣的他,“去大陆干嘛?”
“我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在大陆。”
“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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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斐华
罗纭
弄假成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