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是一个女人,面貌清丽,神情局促。
她不认识她。
「请问是殷语小姐吗?」
她点点头。
「我是王世宇的朋友,我们可以进去再谈吗?」
她让她进来,「王世宇」三个宇使她们之间有了些许连结,尽管那已经是过去式了。
那女人在沙发上坐下,说:
「我叫张美云,曾经是世宇的女朋友,但是我不确定现在还是不是。」
殷语在她对面坐下,安静的。
不必倒水吧,她头痛得连走路都有困难呢,何况她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。
「我今天来,是想了解殷小姐对世宇的想法。」
殷语的沉默,加深了她的局促,但她仍勉力的说:「你的答案,将决定未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。」
看来,她是有备而来。准备丢掉自己的尊严、准备接受她不能接受的答案。
殷语突然心生不忍,女人何苦为难女人?
「他是我的学长,三年前,他开始帮我理财,但是以后不会了。就这样。」她的头更痛了,每讲一个字,太阳穴就抽一次。
「就这样?你可知道他两天没上班了,整天待在家里灌酒,我担心……」
「张小姐,我已经给你我的答案,至于其它的,我并不关心。」她说谎,但她已无力再趟浑水,她头痛死了。
「你太过分了!他曾帮你那么多忙,你好歹也该表示一下关切的意思……」
张美云激动了起来,也许是被她那无所谓的调调给激怒了。
「你今天来是为了游说我继续和他做朋友?」
她突然觉得好荒谬,好想笑。
她真的该吃药了。
「我只是--」
「我一向把世宇当作哥儿们,他也的确帮了我许多,我很感激他,只是最近他忽然想要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。你告诉我,难道我下接受一个哥儿们的感情,也错了吗?」
「当哥儿们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,我不相信哪个男人会真的把你当作哥儿们。妳未免太自欺欺人了吧!」
「我不懂。」
殷语迷糊了,Demy上次也说她自欺欺人,难道她真的是?
「殷小姐,恐怕你很少照镜子。你是个美丽的女人,很少有男人能够挡得住你的魅力,而『哥儿们』之间是毋需保持距离的,于是你便安心的和他们大玩特玩。
依我看,你要不是无知得可怜,便是假『哥儿们』之名,行『玩弄男人』之实,反正玩出了问题,你大可以推说是他们不遵守游戏规则。」
假「哥儿们」之名,行「玩弄男人」之实?
殷语望着她,瞠目结舌。
她是在说她吗?
好残酷的指控,她招架不住。
她看错人了!张美云并非准备丢掉自己的尊严,而是企图践踏她的尊严。
但她已无力反击。
「张小姐,我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,而你们的未来则与我无关,请回吧。」
然后,殷语打开门。
张美云别无选择,只好悻悻然离开。
待她跨出门槛,殷语刻意看了对方一眼,一个字一个字的说:
「还有,请你顺便带话给我的哥儿们,就说他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我喝喜酒,……不管新娘子是谁。」
接着她将门用力关上。
她被伤得太深了,不能怪她太苛薄。
假「哥儿们」之名,行「玩弄男人」之实。
她是吗?为什么她半句辩白的话都说不出口?以她殷语的吵架功力,岂会输给对方?难不成她心虚、理亏了,终究没有理直气壮的反驳?
她先给男人扣上一顶「哥儿们」的大帽子,然后躲在帽子底下大肆释放自己的女性魅力去蛊惑、愚弄他们;一旦他们把持不住了,她就拍拍屁股走人,理由是:嘿,我们是哥儿们,你逾矩了。
她竟是这样游戏人间?
感觉自己快不行了,她赶忙到厨房吞了一颗普拿疼,再倒回沙发上。
王世宇灌了两天的酒,想必此刻头也是痛的吧?
可怜的男人!被她玩弄于股掌再弃如敝屣的男人!
哈!要不是怕会引起更剧烈的头痛,她铁定会痛快的狂笑一番。
这真是一个荒唐的世界!
玩弄人的和被玩弄的,居然同时深受痛苦。上帝啊,罪大恶极的殷语理该遭受天谴,但请赦免无辜的他吧。
可是她真的没有那么卑鄙龌龊!她一定要证明她真的没有,否则往后她将如何面对自己?
她是有很多哥儿们没错,可是至今也只发生过一个王世宇事件啊,张美云怎能仅凭单一事件便论断全部?还是她真如她所说的「无知得可怜」,无知到未曾发觉其它事件的上演及落幕?她没这么麻木不仁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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