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是人人恭维的科技博士,而我只是个为了挣口饭吃就必须看总编辑脸色的人,你要我住什么样的房子?皇宫吗?那么很抱歉,我只是个能住得起三流公寓的平民!”
“纪菱,我不是这个意思,你……”
在史展桓还未说完时,纪菱打断他的话又吼了起来:
“不是这个意思?难道你执意要上来一探究竟,只是想研究我这房子的装潢?”人似乎在越困窘的环境中,那颗易碎的心就越敏感,她知道自己对他吼得有些莫名其妙,但会将无法改变恶劣环境的沮丧在此时掷向他身上,是因她觉得自己今天会沦落到如此田地,皆是拜他所赐。
他按捺住性子说:“我只是关心你、牵挂你,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罢了!”
“不就是苟延残喘的活着。”
“我们可以停止这种尖酸的谈话方式吗?”史展桓忿然的将她扳向自己,他从不知岁月可以这么轻易的把一个柔顺婉约的人变得如此难缠。“大门是敞开的,你何时走出去就何时结束这种谈话,决定权在你。”纪菱挣脱掉他紧握的手掌,手指着门瞪着他。
“纪菱,我虽然没有否认那件事与我无关,但你有没有想过我
也有苦衷?在我们经历过那样深的感情后,我会这样残忍的对你吗?你想想看!”
“那么,请你告诉我,我父亲不是死在你的枪下,你否认啊!”她冷笑的看着他,现在他竟然还敢搬出昔日的情爱当挡箭牌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他又哑口无言了。
“不敢是吗?其实你根本不用怕,知道你那些残忍罪行的人只剩我活在世上了,所以在法律上你是完全无罪的,我也没有证据可以起诉你。你现在是地位崇高的博士,或许除了受到一点良心的苛责外,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威胁到你;就如同十二年前我反驳父亲的话得到报应般,如今那些话已成了真实的预言,不是吗?”她无力的后退着,拥软的靠于墙壁,幽幽地道:
“当我生命中那些美好消失了,那份幸运远离了,我也只是个卑微的、贫穷的、一无是处的人罢了!”
既然他不敢否认,那么就摊牌吧!她早已不在乎了,反正在她的生命里,能在乎的事物已越来越少,她哪会顾忌什么往日的情爱、自尊的。但是,为什么她的心依然厉害的抽痛着;那不争气的泪水,为什么又该死的溢满眼眶?
“纪菱,不要这么说自己,我不准你这么说!”史展桓猛然握住她的双肩,并把她娇弱的身子深深的揉入怀里,带着无限怜惜的说;“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美好的,不管你的外表怎样改变,不管你身处在多么不好的环境,对我来说,一点也无损你的灵韵秀雅,一点也无毁你的风姿嫣然,所以我不准你这么说!”
“你不会明白的……”纪菱原本要强忍住眼泪,不在他面前显示脆弱,但是越强忍,泪水就越不听使唤的扑籁籁地滚落;终于,她再也按捺不住的把脸埋进他宽大结实的胸膛里,悲切的激哭出来。
“我怎么会不明白呢?没有人比我更明白这种感受了。在西贡时,我所受的自卑、无奈,没有人能比我更深切的体会到这种痛。所以,你在谁的面前都可以伪装,但就是对我,你不需要伪装。”他环抱着她,将她的身子抱起来走到床上坐下,把她把坐在自己的大腿上,亲吻着她的发、她的眉、她的眼睑,以及被泪水濡湿的清秀脸颊。“展桓……展桓……”她凄惶的嗫嚅着他的名字,像是在快溺毙前找到浮木般的瘫靠在他的怀抱里。
“我在这里,别哭!纪菱……”史展桓不停的亲吻她,不停的在她耳鬓厮磨低语,呢喃轻哄着。
她像个孤独无依的孩子,蜷缩在他的臂弯中低低的啜泣。
他慢慢执起她的下巴,望着她长睫毛上闪烁的泪珠,捧住她的脸,唇贴了上去,紧密的压上她的唇。那唇是那样的灼热、那样具占有性,她感到一阵无力、虚弱的晕眩,他辗转吸吮着,在他们吻得彼此都需要喘息时,他才不舍地离开她的朱唇,用震撼灵魂的声音,轻轻的吐出:“菱!我想你想得好苦啊!”
他们的目光交缠着,唇再次狂野的契合,他的舌头探入她的口中索求,仿佛欲吸尽她口中所有的芬芳与甜蜜。她不自觉的呻吟,两人都瘫倒在床上,他的手沿着她的背来回的轻抚,后自她的朱唇挪移,滑向她白皙光滑的颈子,轻舔、吸吮着;他健硕的身躯潜伏着无限渴望,他激烈强索的吻令她全身发热、心乱如麻,积压的热情与思念如一把熊熊烈火,将她脑中仅存的一丝理智燃烧得荡然无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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