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教授也太不尊重学生了。”阿裴替汪寒抱不平。
就、是、说、啊。汪寒盯上成绩单上的教授名字“程亮廷。”几乎是从鼻孔哼出声的。
夏天天一听这名字马上忘了啥是义气,想到她盼哪盼、盼了十几年还没出现的白马王子。用白痴梦幻的口气说:“可惜程教授这学期没有在我们学校开课,不然我就想去旁听。听说他在E大专任心理医学的课,连专业科目都很热门喔,上他的课像跟他聊天一样,而且人家都聊那种很有深度的话题喔。”听说长得很帅很迷人的程教授就算会当人,也还是很有魅力的,像小说里面的男主角都嘛很英明果断的。
“他热门?”汪寒又哼,这种哗众取宠的教授令她不屑。什么深度,去!
她还记得期末考有一题这样的题目——观察动物的粪便可:1、知道动物的年龄。2、了解动物的习性。3、知道动物的性别。
这种考题分明是配合国中程度大放水吧!
她再混也还记得上网去瞄一眼课程大纲。课程内容讲明观赏十部二?年代到九?年代的电影,并以政治和爱情的角度切人,探讨当时社会心理及导演的独特理念。刚好!那十部电影中就有六部是她熟悉的。照课程钢领看来,她大概知道开课的人要上什么,也因此她能办出九十分的报告。但离谱的是那个期末考那些题目跟电影搭不上线吧?除非正式上课的时候课程内容改了。拿“动物生态探索全集”当教材吗?她考完就觉得怪了,可也懒得多想。现在不能不想了吧,怪到爆了——他当她呀!
她的期末考就算考个二十分,总成绩也会及格。而那种题目也实在是太……污辱人了。不是成绩登记错了是什么?汪寒愈想愈闷,不知道是替哪个没交报告、又没参加考试的家伙背黑锅了。
夏天天倏地瞥见窗外斜斜打下的细雨,惊跳起来。
“哎呀!被单!被单啦!”她急忙抓起布包和菜篮,飞也似的往外跑,嘴里还没头没尾地乱嚷著:“……下午在—大五点以前……那位先生很会找麻烦的,我完蛋啦。小叮当救救我……”
店门口的水晶珠申发出清脆的撞击声,夏天天像龙卷风“咻——”地不见了。
“搞什么?”阿裴瞳眼。对夏天天火烧屁股似的走人感到莫名其妙。
“赶回家收被单,她帮佣的那个主人很难搞,就这意思。”汪寒收拾著桌上的信件,淡淡的解释。夏天天从几个月前开始帮佣,吃住全在主人家里,除上课外压根儿没私人时间了,今天还是趁买菜顺道摸鱼的。
“小叮当咧?”
“天天幻想小叮当的百宝箱随时拯救她。”汪寒浅笑。收拾完毕。
“那,你现在准备去堵那个程亮廷喽?”阿裴斜睨她。有趣噎!能让汪寒如此积极的事倒是难得咧。
“聪明。”她摸摸阿裴的脸颊,翩然转身。
汪寒筱掀门口的晶莹珠串,像一阵凉风,柔柔拂过。
’阿裴双手捆在椅背上撑著下巴,欣赏起窗外的雨量。
***
一年前,也是个雷雨天。
午后。夏天天拉著汪寒来到“寒舍”——一家位于郊区的茶艺馆。
她们踏入店门内,正惊叹著以水晶和玻璃装饰的清冷世界,随后背著行李的阿裴来了,接著是慌乱闯进的阿珂,四人在亮著水蓝色小灯的店里互看一眼,循声转看门口拎著高跟鞋现身的凌虹延。
原本空荡荡的店里,几秒内来了五位客人。
“你们都来了。”女人略显喑哑的声音旋即响起。她是陶姑姑。是夏天天带汪寒找到这来的目的——一个精通星象算命的女人,也是店老板。她高盘著髻露出纤细的颈项,一袭黑洋装衬著一张苍白的鹅蛋脸,不再年轻,但风韵犹存、气质独特。
“过来坐吧。”斜靠在玻璃厢房的门边上,陶姑姑单手横抱身前,另一手夹著烟,好像正等著她们。
汪寒悄悄打量著店里的陈设。“寒舍”给人的感觉有点冷·却不阴森,像来到一个海底王国。有种苍凉又浪漫的感觉;而那看起来酷酷的陶姑姑,八成是个不爱跟人来往的孤僻女人吧,哪像算命仙呀。
五个人跟著陶姑姑进入玻璃厢房、在落地窗旁的水晶桌边坐下,桌上有副塔罗牌成扇形排放,陶姑姑指示她们各抽一张。
一身套装的凌虹延抢先,干脆利落地抽走扇形中央的一张牌。看也不看的丢到冉姑姑面前。夏天天和阿裴接著动作,夏天天稚气的脸上带抹新奇的徽笑,阿裴嘴角擞扬,双瞳亮晶晶的,两人都在选牌后看了一眼。接著,是阿珂伸出颤抖的手举棋不定,当她瞥见凌虹延那一脸不耐烦时才胡乱的抓张牌。紧张兮兮地递给冉姑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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