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琳琳双手抵住桌面全身颤抖,玉惨花容显示她的忍耐力已到了极限。
曾曼耸耸肩,不疾不徐地走到桌前把报告放下。
“小姐,钱夫人的盲绝不是她乐意的事;而你,一个堂堂受过高等教育的商场名流,以如此不文雅的字眼辱骂弱势团体,岂不是太失礼了?”
邱琳琳顿时面红耳赤。
她并不是冷酷无情的人,有时候想到赵诗柔的悲哀,甚至会原谅她折磨自己的动机……
正如这位……看起来相当秀气,举止文雅又态度落落大方的男人,一点也没有刚才那个大金刚般的警察那种粗暴气息,而且十分友善的样子,如他所言,谁都不愿意坦然接受眼盲的事实。
邱琳琳垂下头,双脚一阵发抖,她忍耐很久了……
“你知道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,一天没喝水,还有一天……一天没……嗯……”她犹疑一下然后大声叫出来。“我已经一天没上厕所了!”
曾曼默然点点头,完全不顾邱琳琳坚忍不拔的精神,他慢慢走到门边,慢慢打开门,突然门口吹来一声“嘘……”的声音,邱琳琳差点软了。
“去吧!”曾曼慢条斯理地指著长廊上另一个终点。
曾曼终于看到遇到失火时人类的潜力了,只听到“咻”一声,不到三秒钟邱琳琳又回到原处,这时惨白的脸恢复动人的色彩,她深深松一口气。
“这简直是虐待人嘛!”邱琳琳恶狠狠地骂道。
曾曼轻松地拖过椅子坐下。
“比钱夫人虐待你要甚了?”
邱琳琳张大眼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刚才你说的。”
“我还说了什么?”
“说你被她陷害。”
“是啊,我都糊涂了,被你们这群笨警察整得晕头转向。”邱琳琳又咬牙切齿起来。
曾曼笑笑。
“我不是警察。”
“那你是谁?”邱琳琳讶异极了,难怪她怎么骂警察他都不会生气。
“我是侦探。”曾曼噘著嘴说。
他很不愿意借丁蔷的封号介绍自己,不过对于不信任警察的人,侦探名词也许成为他们另一种希望寄托。
“警察和侦探有何不同?”
曾曼歪起头,他回忆丁蔷曾说过的侦探大论。
“警察为民工作,侦探可能只为一个人工作;不管她是受屈还是逃罪。”
邱琳琳眨眨眼,然后一线生机猛然窜升……
其实曾曼稍稍改了丁蔷的侦探大论。
丁蔷原意是:受屈,侦探绝对赴汤蹈火为委托人洗刷冤情,但是如果委托人想借侦探之智慧以脱罪,那侦探就要发挥身负全宇宙人类正义责任感的精神,亲自手刃了罪犯。
──没错,她的确是这么说的……
但是曾曼如果照丁蔷的原意说出来,就不能保证赢得“受屈”“逃罪”参半的人心。
“你是说……警察不能帮我?”
邱琳琳以无比忧郁的眼神看著曾曼。
“别忘了,你是嫌犯之一,警察可能为受害者找出凶手,但是不会为了一个涉嫌罪犯洗冤,除非他查出的凶手不是你,等于为你洗冤了。”
邱琳琳听得都糊涂了。
“两者之间有何不同?”
曾曼低低笑了,他炯炯有神的双眼充满自信,比他带点清秀孩子气的脸庞更教人没理由的信任。
“钱夫人不一定坚持找到罪犯。”
“为什么?”
邱琳琳不由得靠近他。
曾曼下意识闪避一下,他有个致命弱点,只要碰到女人就会掀起皮下脂肪一阵晃动,虽然他瘦得实在连肉都快没了,不过尚能清楚感觉女人的危险性。
──除了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的女人视为同类以外吧!
“如果她想陷害你,当她叫出你就是凶手时就足够了,因为全世界的人已经认定你就是凶手,她不一定要结束案情证明你是凶手,而你可能一辈子背上蓄意谋杀的黑锅。”
“有道理!”邱琳琳一掌朝曾曼的背打去,他差点摔下椅子。
邱琳琳紧紧握住双拳:“好毒辣的女人……”
还有一点曾曼并没有说出口。
如果凶手真是邱琳琳,她为了遮蒙犯罪动机,亦可光明正大放话出来,假装竭力找出凶手洗刷冤情以掩人耳目。
如果她不是,查出凶手后也可让世人唾弃钱夫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而钱夫人的颜面也必然受损。
如果她是,并不是每个侦探都如丁蔷那般光明磊落,毕竟拿人钱的手短,有时逼不得已时侦探会顺她意找个冤死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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