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向来能言善道、打扮体面入时的小关被狗追?柏宇彻浓眉微挑,转头看向一旁的秘书褚澄观。
褚澄观点点头,想起小关那时的模样,原本严肃的娇颜也忍俊不禁地带著点笑意。
“就连张经理也亲自登门拜访过,不过张经理遭遇好一点,是被吸尘器‘请’出门的。”
“哦,竟连张经理也出马了?”柏宇彻单手支著下颚,望向张经理,眼底带著淡淡的调侃笑意。
张经理只能尴尬地回以苦笑。说出去谁信?他在珠宝业界可也是说得出名字的!结果踏进人家的门槛才游说不到五分钟,吸尘器的轰隆巨响立刻掩盖了他的语音,随著强力吸嘴的逼近,他只能步步后退,最后退到了门外,得到的是当面关上的门扉。
她,到底有多自信,竟连“海潮”也不屑一顾?柏宇彻指尖一扬,褚澄观立刻递上那位设计师的资料。
夏,一九九八年毕业于GIA——美国宝石协会纽约分校,近年开始发表其设计作品……其余的是一些关于夏的基本资料。
“夏小姐住台北市?”修长的手指翻过纸张,他淡道。
“是。”张经理点头,还好她住台北,否则这路途劳顿所花费的人力和时间可多了!
从没遇过一个设计师这么难搞的,就连上回从蒂芬妮挖来的首席设计师也没刁成这样啊!
修长的手指将“Gems&Gemolgy”合上,柏宇彻似笑非笑地睨了所有人一眼。“看来,该是我出马的时候了。”???午后阳光射入清幽小巷,巷子两旁是类似日式木造建筑的眷村,间或扬起的微风带起了地上落叶,其中一片飘进了巷底那户人家的院子里。
“汪、汪!”一只长毛大狗趴踞地上,紧盯著那片落叶,发出兴奋又紧张的叫声。
“笨!只是片落叶而已。”院子中拿著水管替草坪洒水的夏笑骂道,一时兴起,手上的水柱往大狗喷洒而去,大狗连忙跳开,但因为体积过于庞大,动作过于迟钝,屁股的毛还是湿了一片。
它看看自己的屁股,再看看笑得开心不已的主人,不悦地闷哼两声,黑亮的大眼无辜又可怜。
“小笨蛋,不服呀?”夏宠溺笑道,关了水龙头,过去抚弄它的颈子,大狗立刻忘记了前仇,仰躺下来,舌头哈哈地吐著,一脸舒服样。
柏宇彻走到红砖矮墙前,看到的就是这一副人狗和乐融融的景象。
他摘下墨镜,深邃的眸光带著一丝审视,掠过她里在红色T恤下的曼妙曲线,牛仔短裤下的修长美腿,最后停留在她的脸上。
季刊上的照片是艳丽的,却不及本人的十分之一,因为平面的照片无法表达出她举手投足间所流露的独特魅力。
偏褐的长发随性地盘在脑后,将她优雅的瓜子脸形完全显露;眼梢含媚的凤眼,红滟小巧的朱唇,她的五官是绝对古典细致,却又奇异地带著野性的魅艳,毫不吝惜地宣告著她的美,即使身著简单的T恤短裤,依然夺人目光。
那只活像大型布娃娃的长毛狗,就是将小关追得落荒而逃的恶犬?而笑得灿烂明亮的她,就是将他公关部门完全击溃的女夜叉?笑意不自觉地浮现,性感的唇微微勾起,柔和了他高大身形所带来的霸气。
她会用什么方式对待他这个上门游说的人?柏宇彻开始感到一丝期待。
虽然迟了好一会儿,但大狗总还是发现了外来者的侵入。“呜……汪!汪!”声音是警告的,可身体还是眷恋不舍地仰躺在地。
又一个西装笔挺的人!瞥见来人,宠爱温柔的眼神在瞬间敛起,夏美眸微眯,走到高度及胸的木门前看他。好高——她向来不爱这种受人压迫的感觉,眉头不由得拧起,立刻拉开适当的距离,蹙起的眉才微微解开。
“有事吗?”这人就站在她家门口盯著她看,若没事,大抵也脱不了心怀恶意之属了。即使……那器宇轩昂的模样真的不太像是邪恶份子。
柏宇彻漾起向来无往不利的微笑,伸出手。“你好,我是‘海潮’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眼面窜近的灰影让他立刻抽回手,刚好从大狗口下及时抢救。
好狗狗,真不枉她疼爱了它那么多年。“不好意思,我家的那斯达克对海过敏。”
夏皮笑肉不笑地表示歉意,纤手却嘉许似地抚弄著大狗的颈项。大狗则愉悦地仰著头,讨好地吐著舌头。
海潮,真的是名副其实啊,波波相连,怎么赶都没用。
“过敏?”柏宇彻看著自己那只差点惨遭狗吻的手掌低声重复。什么样的过敏才会造成这种症状?他开始有点明白为何他那些身经百战的部下会败得如此灰头土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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