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幸儿微愣。「发烧?」
从起床后,她就有点不舒服的感觉,可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。
难道是因为昨晚的冷水澡?
想到这里,她的眸子黯淡了。
他专注的看着她,看到了她在想什么,也看到她那令人同情的处境。
「走吧!」他于心不忍,想也不想就拉起她的手往外走,但他未征求她同意所传递出来的讯息却是毫不怜香惜玉的。
她反应不过来,愣愣的让他拉着走,走前,她还不安的瞥了桌上那迭被咖啡浸湿的文件一眼。
那些文件不要紧吗?他不先处理吗?
「钱芸,里面的文件弄湿了,妳处理一下,有事手机联络。」聂少虎面无表情的对秘书室里的钱芸吩咐。
钱芸错愕的看着上司拉着朱幸儿进了电梯,虽然疑惑,但两个当事人都跑了,也只能等幸儿回来再问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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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把饭菜端到房里吃吧,妳在这里吃,万一传染给尚霖怎么办?」刘芳如嫌恶的看着大女儿。「还有,在妳感冒好之前,都不准跟我们一起吃饭,没事就待在房间不要出来,以免空气散播病毒传染给我们。」
朱幸儿默默的端起碗走进房里,进门前,她听见母亲还在不满的嘀咕。
「真是的,扫把星,要生病也不会挑时间,尚霖在准备考试,福儿要准备报告,都是重要时刻,要是有什么差错,看我怎么治妳……」
她关上房门,无力的坐在床沿。
她只是感冒,又不是很严重的传染病,一定要这样对待她吗?
她食不下咽的吃了半碗饭,最后还是因为毫无胃口而作罢。
拿出装着感冒药的药袋,她的心情才恢复晴色。
这是聂少虎带她去看医生拿的药。
中午,他们还一起吃了饭……回想起吃饭时的情形,虽然两人的话都不多,她又很紧张,身体还因为发烧而不舒服,但她的心情却很高昂,那种兴奋与快乐的感觉她不会形容。
后来,他接到一通重要电话,事情好像很紧急,必须要他亲自处理,吃完饭后,他把她送到沐天大楼门口,要她自己上去,然后他就赶去别的地方了。
她一回公司就主动向钱芸说明拾获了他的皮夹之事,钱芸听完只觉得颇为巧合,也没多说什么,只吩咐她整理几份文件。
下午,她吃了感冒药,昏昏沉沉的在整理文件中度过,直到下班前,他都没有再进办公室。
那种想见他又没见着的失落感觉,她也不会形容,但是,她好期待明天上班,上班就可以见到他了。
「小灰,你知道吗?他居然是我的上司耶。」朱幸儿抱着小灰熊,作梦般的微笑起来。「这真的好奇妙不是吗?昨晚我才在想他,今天他就出现了,以后我们还会天天见面,你说,这是不是跟梦一样?」
「幸儿!」
外头传来母亲高八度的叫声。
她连忙把小灰熊放好走出去。「妈,有什么事?」
难道是终于想起来她也是她的女儿,要关心她的感冒了吗?她又期待又怕受伤害,心跳得好快。
刘芳如淡淡的看了朱幸儿一眼。「妳去7-ELEVEN买关东煮给尚霖吃,这孩子在准备明天的考试,忽然想吃关东煮,妳每样都买一份,快去快回,冷了就不好吃了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希望顿时落空,朱幸儿无精打采的穿上外套,拿了钱包出门。
迎着大楼灌进来的冷风,她吸了吸鼻子。
怎么搞的,她好没用,居然又想哭了。
她老早该觉悟到母亲是不可能关心她的,可是为什么,她就是无法彻底死心,一直心存着一丝希望?
每一次,母亲只疼弟妹不疼她的作为都让她元气大伤,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承受多久,或许等到她受不了时,她就会真的死心了吧。
回程时,手里拿着热呼呼的关东煮杯,但她的心却是凉冷的。
她真的不是捡来的吗?
她好希望自己是捡来的,那么她就可以坦然的怀抱着感激母亲收留她的心情,无怨无尤的接受母亲的偏心。
但她知道,那是不可能的。
她和福儿长得相似,还有,他们兄妹弟三人,血型都是较罕见的AB型,她不可能是捡来的。
走到巷口,一部熟悉的银灰色房车映入眼帘,她的心忽然咚地一跳,血液加速了运行。
聂少虎从驾驶座走出来,夜色中,他的视线与不远的她相交。
她朝他走过去,一时之间只知道心跳得不像自己的,脑袋一片空白,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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