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怕他喜欢的是她的身体吧?
「为什麽?」只见他匆匆套上短裤,跳下床问:「是我……表现太差吗?」
真是个黑色笑话,她却笑不出来。高显明冷淡地别过视线说:
「这麽简单就让你回头,太没挑战性,我厌倦了!」
「你……从头到尾,你都在玩我!?」他大愕。
她回头,耸耸肩说:
「人生就是一场场比赛,玩得随性的人,当作是游戏;玩得认真的人,就当作是竞技。你喜欢游戏,我习惯竞技,本质还不都是一样?」
骆家尧瞪著她,不晓得她玩什麽把戏。
「我一直是你们表兄妹的玩具,不是吗?」她看著他说:「你小时候没抢到,长大了再努力,然後发现这个玩具有瑕疵,本来打算丢了,现在又觉得还满好『用』的,又舍不得放手了,是不是?」
「才不是!」他急切地说:「我突然提分手,可能伤害了你,我道歉!是我处理的方式太粗糙,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冷静想想,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?我总觉得……你比较在意爱情以外的东西,在意很多跟爱情无关的条件……」
面对他的质疑,高显明没否认,她点头说:
「没错。我在意其他女孩子,讨厌她们觊觎你,所以我要赢过她们,把你抢到手。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不如你,不然为什麽大家都认为我高攀了你?我更讨厌被甩,要分手也该是我甩你……总之,我讨厌输!」
「你把恋爱当作比赛?」他震惊地喃喃说:「不但跟别人比,也要跟我比?你、你根本不爱我……」
高显明冷笑,她不觉心虚,而是心凉。
侯灿玉说对了!她确实争强好胜,抱持竞争的心态在谈恋爱。但口口声声说爱的人,也不见得比她还懂爱呀!骆家尧先嫌她现实,说甩就甩,上了床却又立刻反悔说爱她。爱与不爱,「做」了再决定?
他爱的,恐怕是她的身体吧!
出此下策的她,真是笨过头了!
「是啊!爱情不过是场『比赛』而已。情场如战场,跟情敌比,也跟恋爱的对象比。」高显明露出胜利的微笑。「现在我彻底赢了,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?」
「用身体当筹码来玩,这麽大的代价你也肯?」他惊怒地问:「你到底是什麽样的女人?」
高显明没有回答。
她又上了洪善缘的当!她只不过随口怂恿,她就真拖著他上床,甚至想藉以挽回爱情。真笨!就算洪善缘是个被著天使外衣的魔鬼,她也不该笨到再度被耍呀!
都怪自己。她早已跳脱童年的阴影,再来十个洪善缘都无所谓;但如果连他也是个洪善缘,这种打击,她绝对承受不起。
因为她才是爱惨了的那一个,居於劣势的是她。
听说男人可以做到性爱分离,她半信半疑,这下算是开了眼界。而她呢?若非爱他,教她如何忍受、甚至享受这麽亲密的行为直到结束?
早把他给踹下床去了!
可悲呀!曾经怀疑自己其实并不爱他,如今藉由亲密关系验证了爱他,却也一并验证他的爱情本质——
他爱她的身体,她爱他的人,既然注定了这是个不公平的游戏,那她退出总可以吧?
这首协奏曲抗衡至今,既已不再动听,可以休矣。
※※※
美轮美奂的音乐系馆,照例散放冷肃逼人的气息,不可一世的姿态仿佛像某位女王一样骄傲。
骆家尧像个裙下忠臣,匍匐在地,只盼得女王一眼青睐。
「对不起,高显明已经走了……」
刘雅琴同情地将第N碗闭门羹奉上,骆家尧不掩失望地道声谢,回头就走。
「呃,等一下!」
这一声又唤回骆家尧一线希望,他回头急问:
「走之前,她说了什麽没有?」
刘雅琴歉意地摇摇头,翻出背包里的伞。「天气阴阴的,开始飘毛毛雨了,这把伞借你。」
「不用了,谢谢你,我自己有。」他笑著推拒。
「那就不要淋雨啊!你感冒了她也不痛不痒……」她低声咕哝,又说:「这样吧,你明天再来试试看,自己保重喔!」
「想挽回的是我,当然要拿出诚意来了。」他强笑道。
这句话被解读为他们不只吵架而已,根本已经濒临破裂,而且……骆家尧竟是被甩的那一个!?
这桩八卦引来四方瞩目。
照例,陈豪生是永远的乌鸦,他呱呱叫道:
「你看,被甩了吧?她那麽跩又那麽坏,早早分了也好。被甩只是一时的痛苦,忍一时的痛,从此没有女人荼毒你,这不是很好吗?干嘛一脸世界末日的大便脸?你呀——唔——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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