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感情可以以后慢慢培养啊!妳以为一看到对方就可以爱得死去活来啊?我看妳是电视看太多了。人家周先生星期日就会请媒人过来,到时候妳可别再净说些这种蠢话,周家是好人家,这年头要嫁给那么正派的人已经很难了,妳还挑什么?」
羽环没想到母亲竟然还可以讲出这种话来。
「妈,妳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?我说我不会嫁给他,妳还是听不懂吗?妳不会以为妳说了就算吧?」她从没跟家人争取过什么,她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如此,家人才会认为他们可以安排她的一切,包括她的婚姻。
「反正到时侯人家来了,妳说不又能怎样?妳还以为妳真的大了就可以决定一切吗?妳要知道,妳住在这屋子里头是因为有我们给妳撑腰耶!再说人只要年纪到了本来就是要结婚……」
「时代已经不一样了,这年头不结婚的人还是很多啊。」
羽环已懒得再跟母亲解释些什么,她和家人平常就没什么话题上的交集,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,他们竟然真的把电视上演的那一套弄到现实里来,还反过来指责她电视看太多!
「那些人都没有前途!我们帮妳找的周先生可是个好人选,妳反正别弄砸了就好。这些是喜饼的广告单,妳自己看看,现在先订的话有打折,要是再拖下去就没折扣了。」
「我不会结婚,这些东西派不上用场。」
「由不得妳啦!妳自己想想看,等小弟退伍,这屋子里就没有妳容身的地方了,到时候妳真要睡客厅我们也不给妳睡,妳不如现在就找个好人家嫁过去不就得了?」
「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脑袋里在想什么。」羽环面对这样的母亲,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,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家人都像是外星人,她根本没办法和他们沟通。
「我才不知道妳脑袋里在想什么咧!帮妳把一切弄得好好的妳还拿乔!以后嫁到人家家里,妳还这脾气的话,也别回来哭说人家待妳不好。」席母瞪了女儿一眼,起身离开。
羽环站在自己窄小的房间里,只觉得一切都莫名其妙到了极点,也许她的脾气是硬了些,可是他们怎么会以为可以支配她呢?
拿起一个大背包,她想,也许她该提早一天离开。
母亲进了她的房间,根本没有发现她房里少了东西,她已经把能搬的都先搬走了,母亲甚至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异样,和这样的家人相处了二十几年,除了在血缘上的牵连外,那份陌生的感觉从没消失过,她不知道是自己太不会表达自我,还是他们一家人的互动本就是如此,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,因为她就要离开这个家了。
塞进剩下的物品,她再回顾这间房,竟发现这里似乎少了她也没什么改变,桌椅和床正等着它们的新主人,也许,这里本来就不属于她吧!
她走出房间,父亲仍在看电视新闻,母亲则在厨房里,而哥哥和新婚妻子除了吃饭时间以外并不会走出他们的房间。
她打开大门离去,父亲甚至没向她望上一眼,问上一句。
羽环就像是个隐形人似的离开了那个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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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捷运站,羽环在那家便利商店门口又遇见了那位踩着大大的夹脚拖鞋,一副优闲模样的先生。
「妳搬东西啊?」鲁仲泽开朗的和她打招呼。
羽环只是点点头。
「我帮妳吧!」
鲁仲泽一手接过她手里提的一大袋棉被。
那是羽环刚刚顺路去买的,本来这些东西是要明天下班才去买,但今晚如果她真想在新居过夜,她就得先买齐,所以她手上的负担才会一下子增加那么多,看起来活像是个搬运工,能提能挂的东西几乎快将她压垮。
当鲁仲泽拿走那一大袋的棉被,她的确觉得身上的负担减轻不少,不过嘴里仍客气地说:「这样太麻烦你了。」
「没关系,反正我也没事。」鲁仲泽继续拿过她手上的另一大袋衣物和其它的小袋子。
「你脚上的伤好多了吗?」羽环没再推辞,跟着他的脚步一起走向那栋公寓,一面找寻着话题。
「好多了!其实妳不用太在意。」他回头朝她一笑。
羽环这才发现,这男人全身上下都闪耀着光芒,即使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,他看来还是一副阳光男儿的模样,尤其是他身上那股优闲自在的气息,更是令她感到焦虑,因为她完全不是这样的人,她的生活总是有计划的进行,每一分每一秒她都算得好好的,下一个钟头要做些什么她都有规画,和这样一派自然的人在一块,她总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,彷佛她规律的呼吸频率也跟着被打乱了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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