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季弥仍旧看着她,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要不要支起她的下巴,要她别再逃避,最后还是决定顺从她的心意。
「那边还有洋落葵,我打算摘一点回家煮汤。」他率先站起身,伸手将她拉起来,两人并肩走着。
一路上两人时而沉默,时而聊些不相关的话题,气氛突然变得有点怪。
齐絮飞不安地扭扭身子,她也不喜欢把气氛弄得这么僵,但她实在不习惯和一个男人太过亲近,尤其他又这么有魅力……
「糟糕,小心!」
活该她想得太出神,在行经一处凹凸不平的山坡时,没注意到脚底下的凹洞,脚一拐,整个人竟失去平衡往下跌,滑下山坡。
「啊──」她反射性的抓住手能抓得到的东西,结果抓住一撮五节芒草。
「不要动,Phoebe。」马季弥脸色苍白的命令她。「妳若随便松动的话,手会被割伤。妳就保持现在的姿势,我下来救妳。」凡是芒草类都有个特色,那就是叶子会割人,就像刀一样。
「好。」齐絮飞强忍着痛,等马季弥小心沿着山坡走下来将她拉回坡顶,沿路惊险万分。
「妳的手受伤了,我们马上回去敷药。」清查她手的伤势,马季弥发现她被芒草割了好几个伤口,决定立即返回处理。
「但是我们不是还要去采别的野菜?」洋落葵什么的。
「不采了。」他的眉头锁得好紧。「先处理妳的伤口最要紧,其它的事,可以滚到一边去。」他不在乎。
「哦,这样啊……」他关心的语气和紧张的神情,在在撼动了她的心。
齐絮飞偷偷地深吸一口气,总觉得他的关心比芒草更危险,她都快感动到不能呼吸了。
回程的速度,远远比来的时候快。或许是下坡的关系,他们花了不到去程一半的时间,就回到木屋。一回到屋内,马季弥立刻翻箱倒柜地找出药箱,细心为她清理伤口。
「还好,伤口还满干净的,没有我想象中严重。」将伤口清洁、消毒完毕,马季弥终于能放下心。
「谢谢。」她低着头看他细心为她包扎,尴尬地道谢。
「不客气。」一旦确定她无大碍,他才能放心跟她开玩笑。「以后走路的时候要记得看地面,不要光想心事。」
「我没有想心事……」齐絮飞原本想反驳,但想想她的举动那么明显,也就算了。
「把鞋子脱掉,我帮妳上药。」照顾完手换照顾脚,他的服务可是很全面性的。
「啊?」齐絮飞愣住,压根儿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「妳的脚都起水泡了,还不需要涂药吗?」他指指她凉鞋底下的脚丫子,齐絮飞脚掌的确很痛,但从来都没吭声,他是怎么知道的?
她愣愣地看着他,马季弥见她不动,索性自己动手,蹲下身帮她脱鞋,果然看见一粒粒的水泡。
「没人教过妳,到野外的时候不能穿高跟鞋吗?」他一边为她上药,一边为她上军训课,上得她的脸都红起来。
「我不常到野外。」可恶的人,干么那么跩,她又没有求他……
「这是常识。」他的态度彷佛她是白痴一样。「高跟鞋只能用来打男人,对于健行,一点用都没有。」所以还是少穿为妙。
「我知道。」她咬牙切齿的认错,巴不得现在就拿起鞋子打他,看他还敢不敢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。
「顺带告诉妳一点。」帮她把脚打点好之后,马季弥起身,笑得十分灿烂。「下床气太重的人,往往都会吃点亏,以后别任性了。」
「有话明讲好吗?我不喜欢猜谜。」齐絮飞这人最讨厌打哑谜,偏偏他又狡猾得跟狐狸一样,她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。
「去看看妳房间旁的楼梯边,就知道我的意思。」抱歉,他这个人就爱打哑谜,而且是越难越好。
齐絮飞心存怀疑的跑上楼,猜想他应该是在戏弄她,没想到却意外发现一样东西。
他所留在楼梯边的东西,竟然是一双女用布鞋。
恨恨地拿起那双布鞋,她发誓再也不跟他说话了……
可恶!「妳说什么?!」难以置信的惊叫声,在线路那头响起,只差一分钟,就是凌晨一点。
「我说,我暂时不回去了。」电话这头的齐絮飞答道。「我还要留在台湾几天。」她边说边看表,纽约那边是下午一点,Mary应该还在用餐。
「妳想害我噎死吗?」Mary果然正在吃饭。「我正在吞热狗,今天的热狗不晓得怎么搞的又特别大,吃都吃不完……妳说,妳暂时不回纽约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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