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既然妳都开口了……那么,我可以问妳一件事吗?」难得她肯敞开自己,马季弥乘势追击。
「哪一件事?」她好奇反问。
「妳为什么一直强调工作?」他不仅。「刚开始的时候,我以为妳只是单纯喜欢工作,后来深入了解,才发现没那么简单,还有其它更复杂的原因。」
「你多虑了,我真的只是单纯喜欢工作……」
「是这样吗?」他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辩解。「那天妳落马昏迷的时候,曾提到妳的母亲,我想这其中应该有关联。」
齐絮飞当场说不出话。
「我……」她的表情有些许惊慌,明显不愿意碰触这个话题。
「说出来,Phoebe。」他鼓励她。「不然妳永远会被这个恶梦缠住。」无法挣脱。
「我母亲不是我的恶梦……」她逃避他明亮的眼神。
「那妳为什么哭?」他反问,而她痴呆。
「那天妳哭了,妳知不知道?」
是吗,那天她有哭?她只记得自己一直和恶梦奋战,但不记得曾掉泪,还是她记忆错误?
「Phoebe?」是不是记错都无所谓,她需要解放。
马季弥催促她把藏了许久的心事说出来,而她知道他有多坚持,他是那种不轻言放弃的人。
「我……」这真难,敞开自己。「这要从头说起。」
「我们有很多时间。」他不容许她搪塞过去。
「……好吧!」她认输,他是她见过最温文、却最有毅力的男人。「在开始这个话题之前,我想问你,你对于移民的印象是什么?」
「投资移民或是技术移民,但是也有许多人把移民当作是一场美梦。」他答。
「嗯,你说的没错,我父母就是你说的那样,把移民当作是一场美梦。」齐絮飞幽幽地说道。「我父母从我还没出生起,就计划移民美国,把美国当成追求梦想的天堂,可是你知道,有钱才有天堂。我父母很快发现那里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天堂,而是残忍的地狱。尤其当我父亲因为车祸死亡以后,我母亲必须独立抚养我一个人,更能体会现实的残酷。」
「所以她就要妳不断地鞭策自己?」他虽没见过她的母亲,但由她断断续续的呓语来看,她母亲应该是个严厉的人。
「是啊!」她苦笑。「她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辈子养活她的女儿,当然希望能有一番成就。她老是一直不断地嘱咐我,要认真工作。她认为人一旦没有了工作,就等于没有人生。我想那是因为受了父亲一直找不到工作的影响,她才变得那么严厉。天晓得她得同时兼好几份工作,薪水才勉强够我们母女过活。」
要知道,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。没外貌、没学历的女人,要找一份象样的工作,是难上加难。更何况美国是个种族复杂的社会,东方人在那里并不特别受欢迎,非得靠劳力不可。
「我了解妳的压力。」听完她的自述,马季弥说道。「但是现在妳达成妳的目标,该是停下来休息的时候。假使只是一味的往前看,会错过许多美好的事物。」
或许是周遭的氛围太动人,抑或是他说的话有理。齐絮飞就真的这样掉进他创造出来的气氛中,在他的凝眸下轻柔吐息。
「你就是那美好的事物吗?」她星眸微垂地看着他靠近。
「如果我说是呢?」他慢慢将头压低,完全遮盖她的视线,直至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「那很好……」她仰头接受他的亲吻。
唇舌和他热烈交锋,这一刻,齐絮飞终于能体会为什么人们总是赞颂爱情的神奇。
生命,就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。
这虽然是一句广告词,却十分贴切,至少,她就深刻体会。
他们的唇舌如同蛛网似地绵密交缠,直至没有空隙。原本以为他们会就这样一直吻下去,无奈天公不作美,突然打起雷来。
他们只好分开。
「糟糕,下雨了。」他一定是遭天谴了,马季弥摇头苦笑。
「依这雷声看来,我们最好赶快回屋子去,免得淋成落汤鸡。」齐絮飞也觉得可惜,但有什么办法呢?遭天谴的不只他一个人。
他们真的遭到天谴。因为就算他们跑得很快,仍被淋成落汤鸡。于是他们只好手拉着手,一边笑、一边跑的冲进屋子里,感觉上非常甜蜜快乐。
「春天来了。」透过厨房的玻璃窗,Rosa是第一个感受到幸福的人。
「可不是吗?」一旁的Robert忙着帮他老婆剥洋葱。「年轻真好,以前我们好象也是这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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