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絮飞心不甘、情不愿地点头答应让他叫她Phoebe,其实叫个名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,但她就是不爽听见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,感觉上太亲密。
另一方面,马季弥却是极有风度的帮她拉椅子,协助她就位。并从她熟稔的态度发现,她显然非常习惯这类男性服务。
「妳今晚穿的这件衣服非常适合妳,完全展现出妳美好的身段。」待她坐好,马季弥对着她大方赞美道,眼中尽是藏不住的激赏。
她今晚穿著一件黑色的小礼服,下襬呈不对称的波浪状,上半身的剪裁为马甲式,但在领口的正中央,有两条长长的带子绑到颈后。背部镂空高达三分之一,看起来既优雅,又带有一点小小性感,极为引人遐思。
面对他大方、且专注的目光,齐絮飞仍是老话一句──她最讨厌他那种有着意大利男人外表,举止行为却跟英国男人一样虚伪的男人,引不起她丝毫好感。
「容我先为妳倒杯酒,Phoebe。」她愈是挑剔,马季弥的态度愈殷勤。「今晚我们要品尝的是蒸龙利鱼套餐,我特地挑了一瓶德国勋彭堡出产的枯葡精选白酒佐餐,希望妳会喜欢。」
马季弥递给齐絮飞的,是德国勋彭堡于公元一九九○年出品的「枯葡精选白酒」,其色泽有别于一般白酒,是一种浓密、且带有橘色的金黄液体,味道非常丰富,含有柠檬、芒果、水蜜桃、杏桃等香味,价格虽然不是顶高,却是一瓶口感极好的佳酿。
「你很会选酒。」虽不甘心,齐絮飞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这方面很行。「之前选的那瓶香槟也很好喝。」
这大概算是她下飞机以来,说过最客气的话。凝视着她稍显尴尬的表情,马季弥只是面带微笑地拿起酒杯,从杯沿观察她微酡的双颊,猜测她内心真正的想法。
很显然的,她讨厌他。不,与其说是讨厌,不如说对他有成见。这件事从他们碰面的那一刻起,她就不吝表现出来,他实在弄不懂为什么。
为什么啊……
轻轻的啜了一口酒,马季弥极有兴趣发掘其中的奥妙,而他也发誓定会探得其中的奥妙,这将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角力赛。
「台湾很热吧?」他想起她那件被遗忘在车上的大衣,淡淡微笑道。
「是啊,我没想到台湾竟然这么热,还带大衣来。」齐絮飞真想一巴掌把他打飞出去,竟提起她的痛处。
「妳离开台湾太久了。」马季弥说。「这里和纽约不一样,纽约现在还需要穿大衣,台湾某些地方已经在穿比基尼,有很大的差别。」
换句话说,她不够用功。来访之前,就应该把这些基本的旅游信息调查清楚,才不会像现在一样闹笑话。
「我的助理没有提醒我这一点,这算是业务上的连络疏失。」明知道自己理亏,齐絮飞仍是桀傲不驯的抬高下巴。
「我没有责怪妳的意思。」马季弥连忙解释。「我只是觉得,妳离开故乡太久,仅此而已。」
「我从一岁起就跟随父母移居美国,对台湾并没有多少感情。」齐絮飞争辩。
「我了解,所以妳才会带错大衣。」不要说感情,恐怕连气候都弄不清楚,这点从她带来的衣物就可以印证。
「我们一定要一直讨论这件事吗?」可恶的男人,非得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提醒她的疏失不可吗?完全没有风度。
「当然不。」马季弥莞尔。「我们还可以讨论今晚的菜肴,我保证妳一定会满意。」
说他没有风度,他又很懂得适时闭嘴,气煞齐絮飞。
「可以开始上菜了吗?」马季弥风度翩翩的征询她的意见。
「可以了。」齐絮飞为之气结,发誓这辈子没见过像他这么讨厌的男人,简直恶劣透了。
「那我们就先从前菜吃起,这个时期的芦笋特别好吃,值得好好品尝。」
马季弥按铃吩咐侍者上的第一道菜是「奶油松露白芦笋」,装在一个精美的手绘餐盘里,看起来相当可口。
侍者分别在他们的桌子前放了这道前菜,齐絮飞拿起刀子,切了一小块放进嘴中咀嚼,发觉它们非常美味,尤其是最上层的松露,跟着奶油一起吃,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味,完全不输给法国当地。
她不禁挑眉。
「你们一向都用这么好的食材吗?」论吃她是行家,一嚼就知道好坏。像这么高等级的松露,一公斤约四千美元左右,非常昂贵。
「不尽然。」马季弥微笑。「只有在贵宾来的时候才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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