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儿似乎听懂她的话,热烈的在她身边打转,恼人的阴霾也在它的盛情之下让她得到宽慰;她幽幽地对它诉说著无奈的倒楣事,抚著遭殃的腹部,脑海中浮现了当年躺在病床上,得知自己流产时的景象。
她的心隐隐作痛著,因为她相信生命的无辜,不论这个孩子是如何产生的,且她曾经热烈的想拥有这个孩子!只是又有谁知道她对这份失去的生命痛苦不堪?
现在,她全身都因伤而痛著,朋友不在身边,安慰她的居然是只见过一次面的动物。
欧宇锡沉静的凝视著她和狗儿,眼里仍是一片迷惑;她现在的样子再次与他印象中的影子重叠,他无法忽视她的楚楚可怜,因为他在乎她纤弱的一面。
也许是察觉到主人的靠近,狗儿回奔至主人身边,关惜芸这才发现欧宇锡的存在。
关惜芸收拾起低落的心情,本想如刚才一般闹他,可是身躯的痛楚让她打消了念头。
就在她想起身的时候,他却递出来手,让她颇为不解。
「你……干嘛?」
「你看起来需要帮助。」他淡淡地表示。
经过刚才的「教训」,她决定先和他保持一些距离。
「不用了,你这么做,不就等於给了我机会去接近你吗?」她提醒著,红肿的唇边仍然挂著调侃的笑容。
欧宇锡无法肯定她是否在强忍悲痛,因为她看起来一点悔意也没有,可是却让他更迫切的想关心她。
「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,你的情况不太妙。」他居高临下的看著窝在自己脚边像只猫儿的关惜芸。
「这些伤我还忍得住,如果你真要再继续问我,那可就违背了你刚才说过的话罗。」
他眯起双眼,瞪著她不服输的表情问:「你故意的?」
「故意什么?」
「耍嘴皮子逞强。」他直言道,看她明明痛得一塌胡涂,为何能在逆境里仍旧展现笑容?
关惜芸的心一颤,彷若被看穿心思般的惶惶然。她勉为其难的支起身子,在他的冷睇下显得更无助;因为腹部的痛楚,她不再多言,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。
「你要去哪里?」他紧追在後,眼前柔弱的背影牵动著他的侧隐之心,令他无法坐视不管。
「不关你的事!欧大总裁!今天我的状况不佳,无法追著你跑……」无奈之余,她只好以轻佻的语气企图吓退他。
他的反覆恼得她很烦躁,再加上自己现在又病又痛,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用往常的面貌面对任何一个人。
欧宇锡冷凛的眼眸让她停止挣扎和接著要说的话,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气?
他一个使劲,就将怔忡的她往电梯里带,这时她才惊觉晚会不知已在何时结束了,海滨的人潮渐散,繁华的一切也即将落幕。
「我……我要回家了。」关惜芸突然开口,可是他的手却没有因此而放开她。
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人,除了她刚才的话语外,他一语不发的沉默更让她感到莫名的不悦。
「欧总裁,我说——我要回家了!你听见了没?」关惜芸以难得生气的口吻追问著他。
欧宇锡盯著楼层的显示灯,淡淡地回应:「我听见了。」
「你听见了?那你放手啊!」关惜芸已经累了,可她越想就越气,忍不住发起牢骚:「是你要我别接近,你现在又拉住我做什么?真是有病!」
「那倒是。」欧宇锡的视线调向她,审视她身上湿透的衣服和长发。「我承认这样的行为对我而言是病了,但是我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话,不需要你一再的提醒。」
「那你现在的行为又是什么意思?」
「你是我公司里重要的员工,我不会放著员工的死活不管。」他轻描淡写的解释。对於她,他打破了许多禁忌,尤其是现在,他的手早已不听使唤,紧紧的抓住她的细腕而陷入无法自拔的爱怜当中。
只是关惜芸现下的情绪很糟,也不管他是不是上司,便口不择言的低斥:「你该听过我的事吧?在所有人的眼中是个什么样的女人,我想你随便打听也可以知道得很详细;我若是因此而病死,大概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会很开心。你摆明了想耍我、看我笑话吧!」
关惜芸摊开手,好让他看清楚自己的惨样,「我已经变成这样了!所有的人都会很高兴!」
「但不包括我。」欧宇锡轻声说完,立即又将怔忡的她拉出电梯。
关惜芸真想仔细的检查自己的耳朵及眼睛,她为什么又在他眼中看见了愤怒?又为什么会听见他几近不舍的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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