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风吹干了颊上的泪水,却吹不散汶珊心中的惆怅,她不知在海边站了多久,直到听到「哔-哔-哔——」的声音才让她回过神来。
乍听这突如其来的声音,汶珊楞了一下,循着声音的来源,她低头看去,原来是腰上的呼叫器在响。
「差点把你给忘了。」汶珊轻声的说着,「看来物归原主有希望了。」
她拿起课本往大马路的方向走去,希望能尽快找到公共电话,一方面是怕对方有重要的事,被耽误了不好;另一方面是,若她判断没错,呼叫器该是她刚才撞上的那名男子所拥有,汶珊也希望能藉由Call机之人找到原物的主人。
走了的二十分钟汶珊才看到公共电话,虽然已经下午四点了,但这一路行来仍让汶珊香汗淋漓,微喘着气拿起话筒,照呼叫器上的电话打过去,电话拨通后,汶珊礼貌的问:「请问谁Call机?」
「况医师吗?这里有……」对方用着急切的声音问。
「我不是况医师。」汶珊一听到医师两字,心里直呼大事不妙,连忙出声打断对方的话。
「你不是况医师!」对方似乎也听出声音不对,「况医师呢?你等一下。」汶珊听到对方按保留键,随即听到音乐声传来,正觉无聊时又听到对方来接电话。
「你是谁?」对方用不客气的声音问着。
「很抱歉,我刚好拾到呼叫器,听见有人Call机才替他先回电话。还有你能告诉我「况医师」的住址吗?我好把东西寄还给他。」汶珊明明听到对方不客气的询问,但她仍不以为然礼貌的问。
「小姐,我不能不说所有打来探听况医师住址的人中,就属你的说法最特殊,不过我不会上当的。」对方一口回绝。
「小姐,我是说真的。」汶珊略微不耐烦的说。
「那刚刚况医师打电话来医院时,怎么都没提到。而且,你若真是拾获呼叫器,又怎么知道他是「况医师」呢?我才不会被你给唬了,再见!」
「喂!喂!」汶珊连忙叫着,但对方仍把电话挂上,这令汶珊当场楞在那里,她忍不住轻声诅咒着,「什么嘛!挂我电话,我怎么会知道「况医师」,是你告诉我的嘛!还怪我!」她忿忿地将话筒挂上,「什么医师嘛!还有病人倒追?算了,就当这是老天爷掉下来的生日礼物。」
想了想,汶珊决定将呼叫器关机,她想对方一定是发现呼叫器掉了,才会主动打电话到医院,既然对方已经知道此事,自然会注意到有人找他,如此为了防止这扰人的声响,她关机以图耳根清净。
其实,汶珊还有一股孩子气的冲动,想对方既然敢挂她电话,当对方知道「况医师」真是掉了呼叫器,自然会替他Call机找她,索性关机来个相应不理。
「今年的生日,真是太有趣了。」汶珊恶作剧的笑了笑,二十年来第一次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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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某家医院的总机室,正有一段对话……
「希望那名准妈妈能忍到况医师回来。」总机说。
「可不是吗!况医师还是第一次我们Call机找他,他超过二十分钟才回Call的。」另一名总机道。
「喔!差点忘了,况医师刚说他的呼叫器掉了,若有人打电话来医院,要我们替他留意一下。」
听到这些话的另一名总机,暗叫一声「糟了!」原来刚刚……她决定不动声色,装作不知此事,口中则回答同事说:「知道啦!」
事后再三考虑,那名总机仍决定不再替况医师Call机,以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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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晚上,回到家中的汶珊,临睡前仍拿着呼叫器把玩着,脑中则重复着那关心的问语及他那张涨红脸强忍痛楚的神情。
「他,该是一名好医师吧!」汶珊喃喃自语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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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呼叫器至今还仍留在汶珊办公桌的抽屉中,而这段插曲她也从没告诉任何人,包括她那两位妹妹与好友尚莞茜,至于「仁爱育幼院」她仍定时汇款支助,不过她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巧手做出好的甜点请那些院童们。
才刚回想完,那恼人的身影又再度出现,原本就想忘掉他,才拉着张妈妈和她闲聊,如今又是她独处一人,况文政的身影又再度出现。
汶珊告诉自己,那是因为他是第一位看到她处女之身的男士,所以她才会这么难忘怀,因为纵使他是医师,但这仍让她相当不自在,这才是她一直记起他的原因,绝不是他那双深邃柔情的眼眸,带着笑意的嘴角,强而有力的双臂,温暖宽厚的胸膛,幽默的谈吐,斯文的外表,还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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