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很典型的婚姻暴力事件,结婚五年,每天生活在暴力的胁迫下上天一小打,五天一大打是常有的事,想要诉请离婚却没办法,因为她的先生打的太有技巧,要验伤顶多只是淤血,既没断手断脚,又没证人,诉请离婚当然是不准。他先生只要说,她是自己受伤的,在苦无对证之下,倒霉的当然是她。」
「结果呢?」
「她的丈夫看上另一个女人,要她拿出五十万,才肯离婚。」汶柔冷寞的陈述。
「她可以不给,反正离婚是她丈夫提出来的,没道理要她付这一笔赡养费。」
「那时,她只求快一点结束那段痛苦的婚姻,其余的她并不想去计较。如果我是她,别说是五十万,一百万我也会给。」汶柔转过头来看他一眼,问,「如果,你的姊妹中有人遭遇到这种事,你会如何?」
「还好我既没姊姊也没妹妹。」文靖庆幸的道:「不过要是我真有姊妹,而她们不幸嫁到这种丈夫,我想她只要挨打一次,下次挨打的对象可能就换人了。」
「为什么?就因为你是检察官……」汶柔不相信他会是那种循私的人。
「那倒不是,我哥哥在公立医院当医生,而我弟弟则是国际武术排名前十名的高手,不用他出面,光他那些徒子徒孙排排站,阵式就够吓人了。」文靖满含笑意的说。
「看不出来你的家人们,光是头衔就一个比一个还吓人!」汶柔啧啧称奇。
「只可惜清一色全是男生。」文靖惋惜的说,「以前,我们多希望有个小妹妹来让我们宠,只可惜我妈妈的肚子不争气。」才刚说完,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,竟然说错话,果然-
「喂!伯母连生三个男孩,这还叫肚子不争气啊!有没有搞错。」汶柔眼看前面十字路口刚好变灯号,索性踩个紧急煞车让文靖知道她有多生气。
「生气归生气,开车归开车嘛。」文靖连忙提醒汶柔,脸上还陪着笑容。
「哼!」汶柔瞪他一眼,「再说,生男生女的决定权在于男生,关女性什么事!」
「语误!语误!别生气,换灯号了。」文靖直到地脚踩油门,才暗中吁了一口气。
「身为检察官,讲话不经思考,也无怪乎现在的犯罪率高涨。」汶柔冷嘲热讽的说。
「我已经认错了嘛!」文靖求饶的看着汶柔。
「你现在一定很后悔,是不是觉得早知道也不要搭我的便车?」汶柔瞄了他一眼后,又问:「说到这让我想起一个问题,你怎么知道我工作的地点。」
「跟管理员询问呀!既然我是检察官,想知道某些事是很简单的。」文靖的语调不卑不亢,否则别人一定以为他是在炫耀他的职业。
「我很好奇,一般人知道你的职业时,会有什么反应呢?」
「正常一点的反应就是没反应,反正也只是一份职业嘛;反常的,有些人就会阿谀奉承,而那种人最令人受不了!」文清道。
「你似乎有些烦躁,因为工作?」汶柔察觉到他语气中有些浮躁。
「你没继续当刑警实在太可惜了,你对人的情绪反应很灵敏!」文靖衷心的佩服。
汶柔只是笑一笑,「职业倦怠?」
「乏力,对工作有种无力感。」文靖看着窗外一辆一辆交互穿插而过的车子,「这两上个月的时间,我在调查一件公务人员贪污的案子,今天总算调查终结,证据也都一应俱全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汶柔主动提示。
「可是,我对这件案子是否真能定案判罪感到怀疑。」文靖苦恼的说。
「看来这件贪污案涉案的层次相当高,是吗?」汶柔了解的笑一笑。
「果真是内行人。」
「你曾问我,恨不恨你?你始终认为我适合当刑警,对不对?其实不然。」汶柔停顿了一下,叹口气道:「我当初离职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你没错,但是,我也是因为看多了让人伤心丧气的事情,才会毅然离开警察工作。比方我们冒生命危险抓-来的嫌犯,有时只因民代关说即被释放,如果不从,下次再审核警局的预算时,只怕又有被删的可能。」
「看来,就算司法再公正严谨,若有人仗着自己的势力、权力、财势干涉司法,那司法永远不可能真正公平。」文靖发泄似的叹口气。
「今天我们都成了苏轼。」汶柔笑道。
「可不是吗?满腹的牢骚。」文靖说完,两人有默契的相视一笑。
夜似乎更深了,车外的车潮仍然和往常一样热络,而车内的两人,心似乎更近了,情忆似乎也在默默滋长。「二姊!」小珀站在汶柔的办公桌前大喊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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