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薇真!」他一见到他,立刻打起精神,双手按住铁门,着急地说:「我没有下五子棋,我在等妳开门!」
「我睡大头觉,一觉到天亮,你就一直等在门口吗?」
「半夜了,妳要睡觉,我不能按门铃吵妳。」
「那你不会回家啊?我可没请你当门神,你站到脚断掉,不关我的事!」
「我脚站酸了,会坐下来休息。」透过铁门的格子,他直直凝视她。
她心一揪,她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嘛,对于单纯思考的他,她还能跟他说什么道理?他既然下定决心要等,就是会痴痴地等,不吵她,不烦她,让她安稳睡觉,一切等她醒来再说……
要命的体贴呵!
「薇真,让我进去好吗?」看到她泪流不止,他更急了。
「不要!你回去!」
「薇真,别把自己锁起来,妳用铁门保护妳,其实妳在里面哭。」
「我不能在自己的房子里哭吗?」
「可以,可是妳受伤了。」隔着铁栏杆,他忧心地凝望她。
「我受伤还不是你害的!你、你……」她哭得更伤心了。
「薇真,拜托妳,我要进去!」他又哀求着。
「你进来干什么啦?!」
「我要上厕所。」
「呜……哈!」她哭笑不得,她是被他打败了。
她打开铁门,又很快地定到屋子里面,故意不看他,哽咽地说:「自己找拖鞋,厕所在那边,用完要冲水,肚子饿了冰箱有饼……」
话还没说完,她已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。
拥抱的瞬间,她以为跌入了温柔的海洋,蓝色的海水涌动,她悠游其中,有些醉意,有些迷惘,恍恍惚惚的……
望见那双深邃沉静的眼眸,她也跟着沉沦到海洋深处。
「翔……」她流泪了。
「薇真……」他亦轻声唤她,疼惜地抚摸她哭得通红的脸颊,轻柔拭去滚落颊边的泪珠:心里有千千万万个不舍,酸涩的泪水亦无声淌下。
一年半前,当他们在饭店套房分手时,他也有同样的心情,只是那时他心硬如铁,竟舍得让她伤心流泪;但现在,他再也不会让她孤独哭泣了。
「薇真,我的薇真呵……」他拥紧她,以吻封住她的唇瓣。
好久了,好久不曾吻她了,他记得她的软腻,也难忘她的娇笑,乍夜梦回时,他会全身发热到睡不着觉,脑海里满满承载着她,一颦一笑皆牵动他的思绪,只有去冲一个冷水澡,他才能抑下澎湃的浪潮。
「我不要再冲冷水澡了。」他在她耳畔细语,火烫的唇瓣滑过她的泪痕,覆上她想发问的小嘴,深深地寻索她的甜蜜。
她还没问出「冲冷水澡」的意思,整个人再度陷入他缠绵炙热的深吻里,眼皮被他的热气熏得张不开,舌头也早已不听使唤地任他挑动舔舐,又随着他的交缠,她更加深入地与他绝蜷,将自己完完全全投入他的声息里。
他的双手在她身体来回滑移,把她抱得好紧好紧,吻印落在她的脸颊、颈项、耳垂,她摊软在他的怀抱,让晃动的海浪将她送进璀灿的星空里。
长长的热吻终有歇息的时候,他微喘着气,稍稍挪开唇瓣,将脸颊贴上她的脸颊,轻缓地摩挲。
「你骗我,你骗我要上厕所……」她被吻得四肢无力,虚弱地抗议。
「我没骗妳,我真的要上厕所。」
「还不赶快去?!」
「好。」他这才放开她,走进浴室关上门。
「呵呵!」她一屁股跌到沙发上,傻傻地笑了。
他身体下面胀热的欲望告诉她,他没有丧失性功能,她可省了一道陪他看医生的手续。可就算不行了又如何?她早就被他吻得意乱情迷,非君不嫁了。
那是既缠绵又温柔的吻,以前他从来不曾这样子吻她,若说过去像秋风扫落叶,给予她肉体快感,那现在就是南风吹动草浪,轻柔地爱抚她的灵魂。
「我好了。」沈昱翔讪讪地从浴室出来,自己去倒一杯水,坐到她身边。
「为什么要和我分手?」她直视他。
他喝了一口水,放下水杯,像做错事的小孩绞着指头,半晌说不出一句话。
蓦地,他张开双手,将她拥入怀里,亲吻她的头发。「我不分了,薇真,妳哭得好伤心,我好难受,我不要离开妳了。」
「我哭,你就不分,如果我不哭,你还是要分手了?」她埋怨着。
「不,我说出来就后悔了,我以为妳有很多好对象,我怕我会耽误妳的约会,或者让那些人误会;可是,我发现,我没办法把妳『送』出去,我还想再帮妳开车,跟妳吃饭聊天,听妳骂你们老总,到海边喝咖啡,吃妳煮的什锦面……薇真,我想跟妳在一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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