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笔记之恋(8)

2025-03-04 评论


“这也能算推理!?”他忽然有种被耍的感觉。

“当然。我说过啦!生活即是推理。”蔚海薇揉捻肩上一缕黑发,如此说道。

“至于左撇子……你看。”她边说,边拿了支跟笔记上所用差不多的水性笔,在纸上写下一横行字。

“这和笔记上的字有什么不同?”蔚海薇将两者并排,向他问道。

蔚少农看了会儿,果然不负她所望:“一个有墨水抹痕,一个没有。”

水性笔难干是出了名的,只要稍微不慎就可能在纸上留下痕迹,这点相信用过的人都晓得。

“没错,一般人用右手写字,本来不该留下抹痕,就算不小心,也顶多一两处而已。可是,这笔记上几乎每行字底下都有片淡淡蓝色。你不觉得她粗心得也未免太离谱了吧?”

“除非,她是左撇子。”蔚少农接道。

“没错。”

“可是,这本笔记怎么会出现在旧书摊呢?”蔚少农提出了核心问题。

蔚海薇沉思了会儿。“据我估计有两种可能——是她毕业了,把笔记卖给旧书摊。”

“有这种事吗?”蔚少农还真是第一次听到。

“怎么没有!?现在的重庆南路书街,就有不少书店和旧书摊在卖呀!我还买过呢!”蔚海薇边说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由考卷凑成的理化讲义。“这比自修划算实用多了。”

蔚少农无言,觉得自己好像与社会脱节了。其实这也不能怪他,谁教他从小眼中就只有念书和画画,高中念三年,班上叫得出名字的同学连一半都不到。上大学后死性不改,只和沉子昂、风咏曦这两个“天赋异禀”的好兄弟混,不谙尘事倒也不足称奇。

“可是,现在离毕业已很久了呀!”

“所以我也感到奇怪。”蔚海薇拿了张湿纸巾用力在封面上擦了起来。

“你在干什么?”

她没回答,只是仔细擦拭着整本笔记的表面。半晌,她看着一抹淡灰的纸巾喃喃道:“这么少!?不太合理吧!”

“什么不太合理?”蔚少农对老妹的举动感到一头雾水。

“这笔记上的灰尘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放了半年。”

蔚少农本想答“也许书店老板清理过”。但是,今晚的“不爽回忆”提醒了他,那旧书店一点也没有打扫过的迹象。

“是说,这笔记是最近才拿出来卖的?”

“嗯,如果它真是有心被卖到旧书摊的话。”

蔚少农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浑沌,万万没料到,一本笔记竟牵连着这么多事。

“不是还有别的可能吗?我是说,笔记流落旧书摊的可能。”

“有,这个比较解释得通,就是她因某些因素不再上课,例如移民。所以清仓旧书,其中包含了那本笔记在内。”

这的确是较合理的解释,但蔚少农不喜欢。因为,若真如此,他岂不是连一点找到她的渺茫机会都没有了!?

“还有别的吗?”他不死心的问道。

蔚海薇没想到自己的老哥这么烦,就算她是福尔摩斯,也不可能在怎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太多的设想。她不满的蹙蹙柳眉,胡嚷道:“有啦!就是一位不明人士具有“拾物不昧”的伟大情操,把捡到的笔记送到警察局,后来不知怎么辗转到了旧书摊,满意了吗?”

蔚海薇盯着纸上的短诗发怔,开始后悔自己多事。身为一个“学生作家”本来就够忙了,既要顾课业还得顾职业,这会儿还兼无薪差,当起“私家侦探”,看来,她的学生生涯还真”多彩多姿”啊!

丹燕飞洞庭,

源溯潇水域。

长喙绿水啄,

聚藻见朝明。

蔚海薇再次把短诗默念了遍。或许是身为作家的敏锐吧!她总觉得这首诗中暗有隐喻。

若按文句翻译起来,它不过是说一只燕子从洞庭湖往潇水的方向飞云云,平凡简单的不得了。可是,就是因为它平凡,平凡得毫无赋写意义可言,这使蔚海薇更觉奇怪。

另外,它出现的位置也是一绝——填写姓名、学校、班级和住家电话的小方格,而非笔记内页。蔚海薇既是著作远销海外的推理作家,自然而然会将之和”暗码”连想在一起。

于是乎,她开始试着以自己知道的方法解起码来。

如果是人名的话,那诗中应该会出现可当姓的字才对。

蔚海薇兴致勃勃的翻开字典,顾不得台上师长对她投以“关爱的眼神”,迳自玩起了文字游戏。

从起初的兴致高昂,到后来的有“气”无力,蔚海薇不知换过多少方法——最小儿科的斜、直文;中程度的拆部首、转音字或同音等。她甚至效法“金田一”的剧情,将其翻出平仄,以便查出能不能当“摩斯电码”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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